秦罗敷神情不变,平静的放下笔。
“归仪不太明白,罚我抄经文的是师尊,让我不要写的也是师尊,师尊到底是倒什么意思。”
厌清澜沉默良久都没有说话,就在秦罗敷以为他不会说时,他突然开口。
“因为,我在嫉妒。”
话一说出口,那些担忧的顾虑的,就无法挽救岌岌可危的理智。
“我在嫉妒归仪对孟惊弦那么好,事事为他着想,嫉妒他得到了归仪的青睐。”
“妒火烧得我的身心俱疲,我无法静心。”
秦罗敷被他直白的话震慑了好久才回过神。
二人贴得很近,体温心跳,还有那些不经意间的眼神对视都无法避免。
“归仪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说过她无心情爱,他便不去打扰,可是最后才发现,这句话好像只有他在遵守。
“归仪告诉我好不好,要怎么做才可以不这样难受。”
厌清澜似乎很迷茫,他本就长着一副冰肌玉骨,世外谪仙的模样,就算是迷惘的神情也不会折损半分姿容。
秦罗敷垂眸,她的指尖还按在刚写好的那句话上。
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
厌清澜也看到那句话,选择忽视掉。
“归仪为什么不肯多看看我?”
从刚才开始,秦罗敷就一直不曾转身,也没有回头看他,看不到她的脸,厌清澜有些不安。
年少之时,他虽然总被人称为妖祟,但从来没有人说过他长得丑,反而总会盯着他恍惚一瞬。
他大抵是好看的,以前心里并不在意这副皮相,但如果这张脸能获得她的注意,他会很高兴。
厌清澜摩挲着她的手腕,放柔声音,“归仪转头看看我好不好?”
秦罗敷有点抗拒他这样亲昵的姿态,“师尊,你变了。”
厌清澜闻言一顿,沉默半晌才继续开口,“在归仪眼里我是什么什么样的人?”
“是淡漠的青莲神尊还是孤僻的厌子衿?”
他的话语虽然平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咄咄逼人之感。
“那些是我却又不是我,我最真实的一面从来只在归仪面前,可是,归仪从来,哪怕一刻都没有试图了解过我。”
他没变,无论是五百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是这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