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嘛。齐公府虽然近两年才开始向关东派遣谍候,可并不意味着他们和卫玄策幕府的校曹之间就没有往来嘛。泉永完全可能借助另一条暗线建立的渠道对外传递讯息。"
莫小丰回忆起当初之所以怀疑到泉永头上,就是由于查到他曾经在携带西朝诏书的胡商途经邺都被杀后不久到访过济州慈孝院,和本参有过直接接触的缘故,不禁微微点了点头,认为贺崇所言在理,可同时又隐约觉得哪里有一些不对劲儿:以泉永的身份,仅仅通过身在二百多里地之外的本参师徒向外传递信息,好像不大方便吧。
"你能确定泉永向你说了实话,没有藏着掖着什么吗?"贺崇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适时问道。
莫小丰笃定地答道:"泉永是为了保全其族人才答应为我所用的,理应无所保留。"
"那,便意味着那一位并不是通过泉永向西朝传递的信息,而是另有途径。"
"您是说,那一位在邺都另有传递讯息的渠道?"莫小丰讶然问道。
贺崇没有立即回答他,默忖了片刻,方说道:"晋阳乐,你说说,既然那一位早已为泉永所诱,与西朝有所往来,为何西朝皇帝还要亲笔拟制一份诏书,委任咸阳王的官爵?"
"您的意思是,最初那一位是通过咸阳王和西朝保持的联系?"莫小丰忖度着大哥的言外之意,猜测道。
贺崇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咸阳王不仅是本朝的皇叔,宗室首望,论血胤,也是西朝当今皇帝的宗兄,由他来充当传递消息的人,自是再合适不过了。可惜呀,咱们的那一位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是先帝嫡侄,又系贤名素着的清河王世子,妄想着能够招安关中,携手共御北狄,却不知别人已打起了釜底抽薪的主意。当真是可笑,可笑啊!"
贺崇对皇帝的心思了解得如此清楚,倒大大出乎莫小丰的意料。他沉吟着问道:"您对咸阳王暴薨一事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