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90型坦克的车长下令关闭发动机与车内灯光,驾驶员用光学望远镜环视,镜片中星河依旧横贯苍穹,漆黑的大地沉积其下,就像是从星河上洗刷下的污垢,但唯独没有坦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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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地板上传来金属摩擦的嘶哑声音,车长回首,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车底舱门上摸索着,右手正握在舱门一旁的拉杆上,将拉杆缓慢下压。
车长抓住人影的后领,将人影从地上拽起来,发现正是那个反复重启通讯器未果的通讯员。
“你这是叛逃!”车长揪着通讯员的头发吼道:“作为哈尔曼联盟的士兵,任何时候,都不能逃跑,没有命令更不允许后撤!”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通讯员也指着车长的鼻尖骂道:“没有电子设备,我们就是瞎子,几十年前的坦克都敢打我们,我们现在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我们绝不能忘记哈尔曼联盟统一世界的光荣理想!”车长的双眸愤怒,但其中又是一丝悲哀——眼前的年轻人已经对哈尔曼联盟失去忠诚,忠诚就像一件艺术品,有一丝瑕疵就不再是艺术品。
“这是实现理想必须要做出的牺牲!”车长迟疑后说道。
“牺牲应该是有意义的!”通讯员怒吼道:“我们在这里只是被当做耗材!”
“作为一名坦克兵,你要相信自己的坦克...”车长梦醒般回首望向车长镜,320MM滑膛炮的一角浮现在炮镜中,这门巨炮昔日在敌人的国土上投下庞然暗影,成为足以让整个世界魂飞魄散的造物,此时也在远方R-90型坦克被击毁时的滚雷中沉默无言。
一架直-9发射一枚红箭八击穿R-90坦克的顶部装甲,金属射流四处飞溅,似是无数轮狭长的日落图景闪过,舱室中的人被金属粉碎,但因R-90车内空间大以及车长有特殊防护的原因,车长从中活了下来。
用手套掀开舱盖,车长爬出燃烧的坦克,此时的他只有一支9MM手枪,在近处是一辆辆被击毁的R-90型坦克,在受到干扰后,它们抛弃本就不先进的电子仪器而用光学仪器,这使敌人在它们的观瞄距离之外就轻松将其击毁。
四十余辆坦克,在昔日如同末日般的存在,在这场战争中只是耗材。
车长曾经见过,哈尔曼士兵即便手上只剩下一只手枪,也要和敌人重达百吨的坦克拼命,纵使那些比他们头颅都大一圈的炮管抵到头颅上也不曾后退。
现在,轮到他了。
他的脚步明显迟疑,眼前闪过哈尔曼联盟充满野心的历史:为征服世界,不惜使用生物武器,化学武器乃至核武器,同化民族,同化政体,而现在,这有着统一世界野心的大国,却因为两位高层人物的野心而分裂...多么讽刺。
信仰开始动摇,但车长就如同曾经成千上万对哈尔曼联盟产生动摇的人一般,只是前进的脚步变得缓慢些,却从未停止扩张。
车长向着天空打空弹匣,武直-15的35MM机炮炮弹便如暴雨般蒸发他的身躯。
华卫荣的坦克部队继续前进,在明斯克前数公里的位置,几辆九州坦克围成一个圈,似乎是战场上某种仪式——这是曾铮远的装甲部队。
“曾铮远同志,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曾铮远从ZTZ97坦克的车长炮塔上探出头,他的身前是一挺带有挡板的12.7MM机枪,他便夹着对讲机,用望远镜透过两块挡板间的空隙向外看去。
“那就快点推进,装甲部队预计在明斯克汇合。”
“不用担心,距离会合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抓了一辆哈尔曼联盟的坦克。”
“敢和哈尔曼联盟的坦克在视距内交战,这未免太过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