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听上去很是镇定

“我挺小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上学了，我爸妈忙着工作，对我来说，学习戏曲就是唯一的指望了。”郁黎转头看向安静说话的程少熙，目光徐徐。

“可倒仓啊……我连那点指望都没有了。”

陈少熙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含泪光。

“不想笑就不笑。”郁黎低低出声，语气正常，不带什么感情。

陈少熙看向旁边的少女，就见她吸了口烟，红润的嘴唇含着烟头有种莫名的瑰艳。

像是吸人精血的妖精。

郁黎轻轻吐出一口烟，视线落在陈少熙眉眼上。烟雾绕在两人中间，说不清道不明。

“我一向不会安慰人的，你知道。”郁黎笑着看向陈少熙，抬手落在他的眼角，拇指轻轻擦拭着眼角，指腹湿润。

她语气温软，带着难掩的沙哑“想哭就哭，不用笑。要是你觉得一个人掉眼泪难堪，我就陪你一起哭。”

陈少熙愣住，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掉了眼泪。他伸手把郁黎抱在怀里，高大的身子将郁黎遮的严实。脑袋落在郁黎脖颈处，滚烫的泪水便打湿了衣服。

郁黎手中的烟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了地上，闪烁几下便被一只脚踩灭。

陈少熙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反应过来，嗓音闷闷的，也不好意思抬头，抱着郁黎就问。

“你能不能替我保密。”

郁黎失笑，此刻才意识到他也只是个孩子。

“嗯，一定。”郁黎点点头，摸摸陈少熙的脑袋，他才极其不自然的抬起来脑袋，鼻子发红，眼睛肿了一圈。

跟灯泡似的。

他仿佛是觉得尴尬，转移话题问到：“你…烟呢。”

“掉了。”

“噢，那你平时抽烟吗……”

“不抽。”

“可我看你姿势挺标准的，”

“看你抽就会了。”

陈少熙忍不住红了脸，不自然的开口，“你不是上厕所嘛，快去吧。”

他说着就想跑，被郁黎扯住了手指。

陈少熙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脑海中已经脑补了个遍。

她要是说一些奇怪的话怎么办，他该不该答应，太快了吧……

“郁黎我……”

“把地上的烟头打扫干净。”郁黎语气淡然，仿佛没有发生什么，说完就进了厕所。

陈少熙说了一半的话卡在了嘴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尴尬又羞恼。

气呼呼的看着郁黎的背影，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站在门口的李耕耘眸色深沉，锐长的丹凤眼眯起，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