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什么呢?他也不知道该气什么。
气给他们下套签下合约的公司,还是气随波逐流的大众,还是气摇摆不定的合作方,或者是作壁上观的同行。
如果全世界都有错,那是不是代表其实错的是他们。
这样的想法,叫他的眼角有细微的酸涩。
他眨了眨眼睛,勉强的憋住那股气。
只垂眸看着地板,浓密的眼睫垂下,藏住其中的情绪。
突然感觉到脑袋一轻,原来是祁升摘掉了他的帽子。
在沈荞错愕的反应中,热乎乎的大手用力地揉着他的头发,然后将沈荞的头压向自己的胸口。
“不气了不气了。”另一只手在沈荞的背后轻轻拍着。
像是在哄小baby一样。
沉陷在这一情景的一瞬间,祁升胸口间的布料多了道濡湿的痕迹。
“我没有很气。”闷闷的声音从祁升怀里响起。
“你也不要气。”声音带着鼻音。
“嗯。”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很安心。
祁升的怀抱里有着沉稳的木质香味,如今还多了道又甜又呛的蓝莓烟草味。
沈荞短暂的让自己躲在对方的怀抱里。
很神奇的是,从背后看,祁升的骨架依然比沈荞大了一个size。
沈荞也发现了。
尤其是脸贴的位置。
鼓鼓囊囊的。
还能听到对方胸腔里传来的震动,咚咚咚。
令人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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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又钻了出来。
“我烟呢?”
手忙脚乱的坐好,然后假忙的找着香烟。
祁升眼眸中的深思一闪而过。
眼眸微弯:“就在你手里啊。”
果然,竟然真的就在他的手指里夹着。
沈荞更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转头恶狠狠地瞪了祁升一眼。
再转回头时,后颈连着耳朵尖都是一片粉红。
竟然是红温了。
祁升看到,祁升不语。
只是一味的替对方理了理乱掉的衣领。
“我走了。”
说完这句,就往门口走了一步。
然后又停下来:“再给我根吧。”目光落在柜子上的那包香烟。
祁升发出轻笑。
“小屁孩抽什么烟。”
“下不为例。”
又是收获了沈荞的一个白眼。
说是走了,最后还是躲在祁升的房间里抽完了那根才出来。
结果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发现有人在那守株待兔他。
那道身影修长,靠在走廊上,双腿交叠的样子,看起来格外英武高大。
尤其是在对上那双铅灰色的眼眸。
金黄的圆寸渐渐长成了碎盖微分。
还因为有了那张脸,即便是掉色成稻草一样蜡黄的头发,依旧帅的像油画。
“海因?”
“你在我房门前守着干嘛?装作是门神吗?”
“你——”海因看见他回来,本来面上还有几分欣喜的神色。
结果听见他一连串的话,又是眉头一锁,然后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份冷淡面瘫的死样。
面对沈荞时,他的表情才是最多的。
不过他找回了自己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