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在脑海里急速盘算着如何挡住陆望。他不奢望彻底消灭陆望，只要一南一北，相安无事便好。

如果能击退陆望，派军驻守北境三州和盛峳二州，有沧江天险为屏，即可保住江南。

干等消息的滋味儿并不好受，元锡坐立难安。

第二日，元锡连早朝都没上，却挡不住各种折子满天飞。佷州海寇卷土重来，希望朝廷出兵剿寇。南中三州喊着拨乱反正的口号组织了一批民军联合造反。盛州也有人揭竿起义，已经占据了几座关键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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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锡看得头晕目眩，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只想赶紧解决陆望。

他揉了揉太阳穴，放下了手上的折子。

有人通传，杨宗道和李吉求见。

元锡一脸疲惫：“让他们进来。”

杨宗道看着桌子上散乱的奏折，与李吉对视了一眼，说道：“陛下，我们派人赶到周府时，周府空无一人。”

“什么叫空无一人？”

李吉道：“就……就是跑了……”

元锡睚眦欲裂地吼道：“鄞都就这么大，他们能跑哪儿去？”

杨宗道说：“周家老四一直混迹于东市金银庄，微臣抓了人回来一逼问，才知道周老四已经许久未曾去了。想来是早就离开鄞都了。”

李吉急忙接话道：“不过周竖应该还不知道，不然也不会传折子回来。”

元锡缓了口气，道：“立马下旨，让蓟州和俨州同时出兵石头城，越快越好。”

杨宗道呈上一封奏折，说道：“俨州刚传回来的，陛下先看看吧。”

周竖说陆望留了一半兵力在昌东，帮贺兰追抵御贺尔氏。石头城只有五万人，他驻扎在石头城，是为了等中原的援军，好一举攻下鄞都。

元锡盯着奏折看了许久，召集峳州幕府的人一同商议策略。

他想直接拨四万兵力去蓟州，加上蓟州两万驻军和周竖手底下的两万羽林骑，背水一战，未尝没有胜算。

此计遭到一部分人反对，八万对五万，胜负最多五五分，若是败了，鄞都所剩兵力完全不敌陆望。

也有人同意，野战拼的就是人数，多出的三万人，至少能多出两分胜算。且陆望刚经历西云关大战和昌东之战，早已师疲兵乏，不然也不会止步石头城。中原援军到达之前，正是出兵的好时机。

几番衡量，元锡决定御驾亲征，主动出击。江南战火四起，没有援军，死守鄞都没有意义，不如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