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北良子。”
男人听见他的声音猛的僵住,低沉平和,但暗藏的风暴已经开始让他战栗,熟悉的声音更让他
银修知道他看见自己了,于是缓缓蹲下身,与他的视线平齐,这人和其他人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除了血,其他什么都没有。
山北良子肿胀的眼睛费力的看向眼前这人,银丝挂在耳边,像个冷淡的神明俯视人间.......
“.......你终于肯见我了。”他眼角滑下一抹血泪,被捆住的双手早就皮开肉绽失去知觉。
银修眼里没有一丝动容,即便这人是他曾经一手调教出来的手下,也是个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
银修抬了抬手,旁边的人齐刷刷的将那些鬼哭神嚎堵住,车间终于安静下来,萧正南始终抱臂看着他们跪在地上的人。
山北良子神色眷恋的看着银修,“先生,您要杀了我吗?”
……
银修不说话,只是抬手将他脸上的污血擦掉,动作轻柔。
“先生……”
……
“枪口对准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银修淡淡的说,语气似是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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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北愣住,那双固执的眼睛泻出一丝快意,萧正南原本还不在意,到他看清楚这双眼睛的时候,某种超越一切的危机感敲响警钟。
他立刻走到银修身边,低头冷冷的注视着眼前只能看见银修的男人。
山北低下头乖乖的伏在银修眼前,“先生对不起。”
“格劳仑答应我会把先生留给我,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我忍不住......”
比起忠诚于银修,他更想让银修永远像个普通人陪着自己,北山知道银修永远都不会懂.....
银修抬起手指将他的脸带起来,白嫩的皮肤怎么看都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恰恰相反,这孩子在自己手底下确实没有什么无忧无虑的日子。
银修将他脸上的血擦干净,心里突然想起萧正南,莫名的钝痛在心里开始蔓延。
他也并非正常人,但心底怎么都是期盼自己手下的人是好的,而不是鱼死网破的得到什么。
银修看着这张充满依赖和眷恋的脸,始终面无表情,最后只问了一句。
“格劳仑在和谁合作?”
山北听见他说话的一瞬间就咬紧了牙齿,他张口就死死的咬在银修的手上。
仿佛在不满为什么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和自己无关的话。
白色手套遮不住的血印透出来,萧正南忍住恶心蹲下身子抬手卸了山北的下巴,那人不可抑制的闷哼,口水顺着血水一齐流下来。
萧正南将银修的手夺过来,然后一把扯下被污染的手套冷声说道:“别痴心妄想了,我可以保证银修不会杀了你,甚至不会让他的手下杀了你。”
山北立刻狠狠挣扎起来,嘴里嗷嗷叫个不停,萧正南见状浅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语气怎么都听着阴森,“山北良子是吧。”
银修只站在一旁看着。
“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毕竟银修身边的人没有不长脑子的废物。不过小朋友,你试图用这种方式获取银修的注意实在是打错算盘了。”
“你只会让他更讨厌自己........”
萧正南的话让在座的所有人一愣,包括银修本人。
萧正南轻蔑的嗤笑,脸上冷峻不减,“你背叛他,他不会让人杀你,也别妄想他亲自杀你。留着你自生自灭也没可能,对我来说你也是个祸患,所以我会杀了你。”
山北浑身发抖,脸上爬满了眼泪,到底是练过的,他扭着身体用下巴抵住已经麻木的肩膀,最后一丝绝望化成勇气狠狠的怼下去,巨大的疼痛让他几乎失聪。
他顾不上脸上的泪水和血迹,断断续续祈求银修亲手结束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