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似乎自己只会做饭,对管理经营之道一窍不通。
正巧这时来了一位徒弟,他从不问厨房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而是跟自己分享一些做生意的理念和独特的见解。
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带给自己逃出后厨这个出力不讨好的机会。
也给自己缺失许久自尊心的满足。
所以对他越发信任,提出的各种后厨改革意见。
换上这套现代化设备后,甚至自己都不会用这电控温度的炉灶。
也是适应了很久才熟悉,即便如此也还是选择包容和信赖。
但今天听到徒弟的这些问题后,突然觉得自己身为一名厨师,身为师傅。
成天聊天打屁,吃喝玩乐,似乎什么厨艺也没教给过他,叹了口气讲解道。
“砂锅分为几种,一般炖汤都会用陶瓷沙煲。”
“因为陶瓷沙煲表面很光滑分子间距小,汤汁在里面不容易挥发出去,能保存住食物的风味。”
“但不知为何他选用了陶土砂煲,这种煲表面摸起来坑坑洼洼分子间距很大,里面炖煮的汤头容易挥发,容易丢失菜品的风味。”
随着两人说着,林国栋已经将胖头鱼的鱼头清洗干净。
将表面的一层黑膜刮干净,这是祛除泥腥味很重要的一步。
再用菜刀将切口处砍出一个V形,把一小块鱼肉切下。
菜刀旋转,再由后方砍入鱼唇砍出,整个鱼头被一分为二。
随后又将其切成块状放入碗中,加入姜蒜陈皮丝,一小碗米酒和一勺生抽,以及糖和胡椒粉腌制。
周围的厨师好奇的探头注视,似乎不太明白这种腌料的调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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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刮鱼头的黑膜我知道是去腥,但为啥把鱼头后面一块肉切掉了?”
“这你都不知道?怪不得一直洗菜呢,这个位置的肉民间称为猫退步,是鱼头腥味最重的地方,不祛除会影响菜品风味,”
“但他为啥在腌鱼头的料碗里放米酒和陈皮丝,鲁菜腌料不是应该放料酒吗?”
“不知道,每个厨师有自己腌肉的方法吧,哪像咱们,照章办事跟机器人一样,想变点花样都不行。”
“诶你小点声,让齐大师听见你就完了...”
几人的窃窃私语并没被齐葫芦听到,因为他这会注意力都在林国栋身上。
先前觉得这人被自己弟弟吹的神乎其神,但现在一看手艺如何不知道,但却是个很细致的人。
鱼头的洗,切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也知道去掉腥味最重的那块肉。
但是这陈皮丝跟米酒的腌肉料,自己却也有些看不懂。
此时林国栋徒手将碗中的鱼头顺着一个方向搅拌。
说是搅拌其实更像是捞,手掌五指轻柔如拨动琴弦般,轻柔滑过每一块鱼肉。
施加的力道既让其和调料更充分接触,又不会破坏软嫩的鱼肉。
无论力道,高度和速度,似乎存在一种既特殊又柔和的频率。
看到这手法齐葫芦面色越发凝重,明白眼前这位穿着朴素的老年人。
能在陌生厨房这么多人围观下,依旧心境沉稳节奏不乱。
要么是极其强大的内心,要么就是这看似简单的基本功,他已经练习过无数次,即便闭着眼睛也能做出相同的动作。
此时经过充分抓匀的鱼头块已经呈现淡淡的棕红色。
再倒入少量花生油封住味道,棕红色外表如同披上一层光鲜柔亮的外皮。
用筷子夹起一块鱼头块,轻轻裹上一层生粉,将鱼肉的鲜与腌料的滋味全部封锁其中。
在平底锅中倒油,保持热锅冷油的状态放入鱼头块。
过高的油温会破坏软嫩鱼肉的完整度,鱼头块与热油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
表面油花翻动表面生粉缓缓膨胀,不多时一层诱人的焦褐层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