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煊垂眸,一只手点在凉州上。
凉州是个好地方,帝师终老之处,也是古来人文荟萃之处,她需要去探一探,最好有心腹在。她心里还有另一个念头,只是这时候想太早了些。
“对了,去拿几个活血祛瘀的药膏给驸马,再把这些送去。”元煊转头将凉州那案子自己手里的全部文书,加上铜矿与石窟的部分文书抽出来,拢在一处。
鹿偈先是应了一声,找出来方问了一句,“驸马受伤了?是在宫中伤的吗?”
元煊挑了挑眉,“去了就知道了。”
鹿偈回来,唇角还翘着,见着元煊,憋了憋,方正经了脸色,“驸马说,多谢殿下,不止为赐药。”
元煊正在写信,闻言漫不经心问道,“看着驸马了?脸肿了吗?”
鹿偈点头,“肿了,脸都歪了,说话都不太利索,但还接连嘱了我两句多谢公主。”
元煊闲闲沾墨,她知道穆望谢的是什么。
是谢她送去的证据和指引,要没有他,他还要去朝中档案库里慢慢查。
元煊和他都是侍中,一个前朝一个后宫,但太后干的事儿,前朝不一定留底,还得靠她。
不知道穆望本事有多少,能不能顺着她给的线索查出安家背后藏着的事,但不论如何,这个马前卒他当定了。
她把人骗去泾、凉和奚、安两家撕咬,又打了人的脸,人还得谢谢她呢。
驯狼不就这么驯嘛,不光要拿肉吊着,还要打进坑里,再给他个唯一的出路。
“去把安慧叫来,我找她有事商量。”
————
[1]这里她俩用的是《三国志》吕布传的典,太祖曰“布,狼子野心,诚难久养……”后面用的是,布曰“缚太急,小缓之”太祖曰“缚虎不得不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