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究竟怎么死,却握在顺阳长公主手中。
顺阳来问的不是涉事之人,是坐罪的涉事之人。
论亲缘,那长公主保的定然是安吉这一支,可安吉膝下无子,大房这么多人,两房内斗是必然。
元煊本来还想亲手抬一抬,指点一下安吉,可惜安家人不识相,那就让他们自己争去吧。
泾州刺史得知顺阳长公主已入城已经是晚上了。
如今下榻在驿馆之中,据说一直到了之后就一直没出门。
奚安邦离京多年,却还记得元煊,那时候他跟着父亲前去斩奸臣,那个小太子瞪着一双大眼睛,被溅了一脸血,保母也不知道护着,就那么把她丢在席上,血挂了满头。
那时候皇帝和太后都被人墙挡着,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太子。
一片混乱之间,他回头恰见小小幼子从袖中抽出了一把短刃,狠狠扎在了扑过来想把持她的禁卫鞋履之上,阻止了那把千牛刀的下落。
是个狼崽子。
奚安邦已经向平原王投诚了,他摸不准元煊是来干什么的,但还是通知了平原王一声。
平原王知晓了,身侧跟着的穆望也就知道了,眼瞧着孙儿脸色一变,他就心里有了数。
穆望蹙着眉,他们都知道元煊不止是为着火药之事离京的。
各处的矿产可以直接下发诏令送至洛阳,可她偏偏要出京去各地查看,目的昭然若揭。
原先他们就担忧太后找人插手,好不容易按住了太后党的人,可没拦得住元煊。
可这事儿本就是元煊捅给他的,穆望为着皇帝一党,也甘愿做这把刀了,她又来做什么?看安家覆灭还要横插一手吗?
平原王清了清嗓子,让孙子回神。
穆望斟酌着言辞,“太后派她来掣肘,却不知是放虎出山,她应当不会保安家。”
“她同你这么说的?”平原王睨着他,“她说的你就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