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松萝听得一愣一愣的,突然明白了用人的重要性,在之后登门也终于有了些底气。
接待她的是族长夫人周氏,也是宗室旁支女子,对着崔松萝温和,行事妥帖,没叫崔松萝觉得有一点尴尬。
她从前一次都没来过,如今方被一一引见了几房过去,自己先前那些侵占孤儿寡母家资的族叔伯居然没一个在的。
族长已经年老,神情严肃,对着她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如今你入了朝堂,崔氏谱上已经加了你的官职,此次祭祖开祠堂,你也好好向先祖回禀一番,你父亲有女如此,想来也能瞑目了。”
崔松萝敏感地察觉,族长对自己并不喜,尤其提及谱牒,似乎极不情愿。
片刻之后,崔松萝落在人堆里,常玥方低声提醒,“谱牒极重地望、家世和官爵,主子如今入朝,崔家再不愿意,也不会忽视您这个朝官的,您是靠自己之能入的朝,不必放在心上,面子情关键时也足够用了。”
“崔家就是崔家,既已入朝,便是同气连枝。”
崔松萝隐约察觉了什么,“是殿下派人安排的我进谱牒?”
常玥笑了笑,“殿下说,若是您问,只道,是让您好好给后来的女子入谱牒做个榜样。”
层层叠叠的贡品桌前,香炉中香火从形单影只到密集如林,崔松萝瞧着那些陌生的背影和自己并肩成群,目光与后头还没能控制得住好奇的小女郎们相接,她冲那几个小女郎微微一笑,觉得肩头有了重量,把她钉在了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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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程的时候,崔松萝又忍不住问起了元煊,“对了,如今殿下在哪,那日我听文君的意思,似乎殿下最近都不打算寻我?”
“殿下不在京中,对外只说在佛寺礼佛。”常玥有些意外于崔松萝居然不知道长公主的布置,“若主子要寻殿下,我自会着人送信。”
崔松萝一怔。
元煊的确不在京中,毕竟和那位闹气的时候说了要去礼佛静修。
究竟礼的什么佛,修的什么“禁”,只有元煊自己知道了。
当初僧只律一案,她清扫了洛阳城内外许多皇家寺庙,重新提拔上来的监院都已经明白了究竟谁是主子。
郊外各寺庙的山地庄子里,无声地多了不少僧兵。
元煊无声点阅完了自己暗地操练了一年多的兵马,这才慢悠悠回了自己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