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成了鬼族，即便她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种形态可以存在，但能在活着的时候化解冤屈，比死了之后有意义的多。

变成鬼魂之后，就会像她这样，很快所有欲望都渐渐消散，什么爱啊恨的，时间久了也就记不起来了。

“可是既然最后都会忘记，为什么还要化解冤死之魂的怨气？”

“并非所有生灵死后，都有这个机会。首先得成为鬼族。”

“连死亡之后都不公平呢。”

“别说死亡之后了，就是魂飞魄散也没那么公平，有些残魂可以滋养天地，时间久了可以重聚，而有些残魂散了就是散了，甚至一点踪迹都不会留下。”

龙雪浮飘远了一些，“师父，你是吸收了太多绝望之气吗？”

怎么话里话外都那么沮丧？

苍暮轻轻摇头，陷入了反思。

他是第一次收弟子，他只是把他所知告诉龙雪浮，可是……他是不是说的太负面了？

但对于鬼族来说，有什么是正面的吗？

鬼族……本就活在黑暗中。

龙雪浮飘出了苍暮的房间。

她感知着周遭，好多情绪，复杂到她一时间也无法理清楚。

她顺着情绪飘来飘去，感觉身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多。

鬼族修炼也太容易了吧？是不是鬼族都太强了，所以才不能随意来生灵界？

那如果她也变得很强？会不会被天地法则驱逐？

她舍不得离开龙宝们，她不想跟阿飘们生活在一起，她想做鬼族的叛徒。

“墨大哥，衣裳给你洗好了。”

“多谢这位大姐，这是给你的工钱。”

龙雪浮飘停……这声音是墨天行和月家娘亲。

“墨大哥，我给你洗衣裳哪能要你的灵珠啊，今日是我闺女做得不对，您就当做我替她跟您表示歉意了。我们家穷，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只能干点体力活了。”

“那就多谢了，但是明儿姑娘并未做错什么，我也没怪过她。”

墨天行说完就关上了门。

龙雪浮飘在栏杆外，瞅见一脸失望的月娘。

她是不太懂的，月家娘亲想要再找个男人，也得去找余九霄那样的啊。

墨天行这种媳妇就在附近的，月家娘亲也是够大胆的。

好在月家娘亲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她很快就离开了酒楼。

她翻开了小本本。

龙雪浮凑过去看了一眼，哇哦，还做了功课，各个门派跟她年纪相当模样周正的男子住在哪，她本子上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