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方国才终于追到,看到妻子这般惨状,心如刀绞,冲上前紧紧拉住妻子的手,两人相拥而泣。
李文孝见状,怒喝道:“把他们给我拉开!”那四个教头立刻上前动手,可方国才夫妇二人死死抱住彼此,任凭教头们如何用力,也无法将他们分开。此处本是最为热闹的地段,这一番闹腾瞬间吸引了众多围观的人。一时间,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花省三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却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素糖书屋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鹤阳楼上的罗季芳和徐鸣皋被惊动了。他们下楼一瞧,这明摆着是在强抢民女。徐鸣皋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今日这冤家算是碰上了对头。只因李文孝平日里仗势欺人,横行霸道,如今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恶事,今天撞上徐鸣皋,也算是他恶贯满盈。
徐鸣皋大步向前,伸手将众教头的手一一掰开,说道:“都先别动手!你们究竟是何方人士?因何缘故在此为难他们?”马忠深知徐鸣皋不好惹,赶忙向同伴使了个眼色,众人这才松开了手。马忠赔着笑脸说道:“徐大爷,您有所不知。这方秀才欠了我们主人二百两银子,如今想耍赖不还,所以我们只好把他妻子拿去做抵押,这可怪不得我们啊。”
徐鸣皋眉头紧皱,怒声说道:“即便他欠了银子,也应当通过官府来追讨,怎可如此蛮横地强抢人家妻子做抵押?”方国才见徐鸣皋一身正气,如同见到了救星,赶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徐鸣皋转头问马忠:“你家主人是谁?”马忠答道:“乃是南关外李家庄的李二公子。”徐鸣皋听了,冷笑一声:“哼,我当是谁,原来是李文孝这个混账东西!早就听闻他是个无法无天、仗势欺人的恶徒,今日竟敢在府城公然强抢民女,天理何在?王法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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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孝见自己的好事被徐鸣皋阻拦,心中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发作。但想到徐鸣皋的厉害,又被花省三在一旁死死按住,只得强压怒火,站在一旁,看徐鸣皋究竟要怎样。
突然,徐鸣皋那一声声的责骂传入他耳中,什么“混账”“恶徒”之类的,李文孝再也按捺不住,只觉气血上涌,“嗖”地一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推开众人,气势汹汹地冲到徐鸣皋面前,大声吼道:“你这混蛋!我来讨回我的银子,与你何干?你竟然还帮着他抵赖?”说罢,举起拳头,朝着徐鸣皋的面门狠狠砸去。
徐鸣皋心中暗想:“我久闻这小霸王的恶名,却不知他到底有几分本事,今日倒要好好掂量掂量。”于是,他不慌不忙地抬起左手一挡,只觉对方这一拳力道颇大,少说也有七百多斤。紧接着,徐鸣皋右手顺势回击了一拳。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那罗季芳不知何时冲了过来,朝着马忠、白胜、徐定标、曹文龙四人就是一阵乱打。一时间,街上的闲人们吓得纷纷四散躲避。
方国才趁机拉着妻子,趁着人群的混乱悄悄溜走了。回到家中,方国才思来想去,觉得此事难以善了。虽说眼下有幸得到徐公子相助,但倘若那恶贼李文孝吃了败仗,必定会找自己出气;若是李文孝胜了,更是不会放过自己,这冤仇只会越结越深。那李文孝有钱有势,就连官吏都会偏袒于他。左思右想,方国才觉得还是走为上策。于是,他与妻子匆匆收拾了一番,将衣裳被褥、细软物件打成两个包裹,剩下那些破旧的桌椅板凳之类的,也不值几个钱,便索性丢在了原地。夫妇二人来到庙中,与舅舅辞别后,便出了西门,雇了一辆马车,投奔远方的亲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