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釴进到庄子里,也不去看那些器械了,而是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王太监低头跪在脚下,朱翊釴也不叫他起身,而是吩咐随来的锦衣卫千户张维贤带人去仓中查看红糖数量是否少了。
少倾,张维贤回报,“王爷,三仓共九百石,每仓三百石,有两仓未被动过,另外一个仓少了五石。”
地上跪着的王太监此时脸如黄纸,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什么,却被朱翊釴一声喝止,“狗才,欺上瞒下,连本王的东西你都敢动手染指。”
王太监吓得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奴婢一时财迷了心窍,王爷饶命……”
朱翊釴却不听他求饶,命令张维贤,“张千户,将这狗才打上三十板,发回内官监。”
“是,”张维贤手下的两个锦衣卫虎狼般上前将王太监双手一扣,把死狗一样的王太监拖出庄子,不多时,外面便传来噼噼啪啪的打板声。
黄通在旁大气不敢出,内官监的掌印大太监李芳可不是什么善茬,在内宫十二监中以严苛为宦官们所惧怕,平素最恨出外办事的宦官太监贪污敛财,落入他手,多是杖毙了事的。
朱翊釴本是高兴的来看工匠们造的器械的,被这事一搅和,不由的兴趣缺缺,便让带头的工匠头子先将糖熬制起来,自己则是在旁看着他们操作,不时的指正,不远处还放着几个像滚筒一样的铁桶。
今天开始,朱翊釴就打算开始他的制糖大业了,他有两种办法可以把一斤二两银子的红糖给炮制成白糖,要知道大明现在的白糖可是稀缺货,长期处于一两白糖一两到一两五钱的高价,而且还货源稀缺。
明代一斤16两,一钧30斤,一石四钧,一石红糖二百四十两,而一石白糖却要1920到2880两,这中间的差价,就是隆庆在场,估计听了都得惊得跳起来。
在大明盐和糖都卖的老贵了,一石盐,盐商从盐巡检司用盐引换要一两到一两二钱,卖却要一斤三分银子,换算成金背钱也要三十文,假钱要近百五十钱,也就是说一石盐能得利3.6两,就算加上运输过程中的损耗,一石赚个一两是绰绰有余的,而大盐商们一次入手的盐就不知有多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