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非有意冒犯高学士,”海瑞平静的说道,“高学士未曾履历地方,不知地方士绅之手段。”
“若真施行加算之法,则百姓必定苦不堪言。”
“臣敢断定,加算之资,必定出于少田少地者,而非高学士所认为的超界者!”
隆庆帝被海瑞这么一说,顿时不解的询问道,“卿可明说,朕甚是不解?”
“皇上,真行加算,士绅必定勾结地方,摊派飞洒,”海瑞解释道。
“卿家多虑了,”隆庆帝笑道,“厘定田亩,如何摊派飞洒?”
“唉!”
海瑞叹气道,“皇上,太祖之时亦是如此想法,皇上今日为何要行高学士之摊丁入亩?”
“这……”
隆庆帝被海瑞一句话顶得一时语塞,苦思反驳言语,“此一时非彼一时也!”
海瑞被隆庆帝的狡辩逗笑了,苦笑着道,“皇上,太祖时,我大明行卫所制,皇上可知如今之卫所,已尽数为各百户千户之私产?”
“岁月变迁,最是人性先变,想大行皇帝时……”
隆庆帝急忙打断海瑞接下来的话,“今日只谈国政,不谈朕之皇考!”
不打断不行,隆庆帝真的怕海瑞语出惊人,到时被言官弹劾,免不了一通骚扰,耽误了他的变法大计。
海瑞也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忙告罪道,“是臣孟浪了!”
隆庆帝这人,认定你是好人忠臣,那就是得罪了他,他也可以一笑而过,摆手示意无妨,“卿家,若朕命你为顺天府伊,尔可敢接?”
海瑞顿时肃然,稽首道,“臣虽才薄智浅,皇上重担以臣,臣不敢言面面俱到,却也会鞠躬尽瘁,不敢薄皇上期望!”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