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海瑞接着道,“刘刀疤,本名刘喜贞,你于嘉靖四十年在山东承宣布政司济南府章丘县城,入室杀害田念升一家大小七口。”
“夺走财物六十两,金银首饰若干,被章丘县衙追捕,躲避至香河县,又接连犯下罪案。”
“更是前往大兴县亦庄企图入室掳掠人口,依此种种,待上报刑部及大理寺审议,择日问斩!”
海瑞说完,刘刀疤并没有像林赛等人那般直接晕了过去,他自知自己犯下的罪行,不落网则好,一但被捕,则必死无疑,心里早已是接受了。
待文书将海瑞对几人的宣判记录完,便上前一一让其画押,林赛和张田方哪里还能执笔,被一旁的捕快抓过拇指,摁在印泥上,直接就在结案书上打了个指模。
倒是刘刀疤够坦荡,可是他大字不识一个,拿起了笔,也是画了个圈圈,最后打了个指模。
轮到张玢的时候,他哆嗦着拿起毛笔,望向站在一旁的知县邓立贤,目光中带着祈求与不甘,邓立贤见张玢望来,闭眼直接转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倒是袁忠冷笑着看向张玢,开口道,“种的什么因,便结的什么果,张玢,你过去种种,欺瞒县尊,害得县尊被府尊申斥,便是咎由自取!”
张玢无奈的点下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摁下了指模之际,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般,无力的被捕快带走。
自此,香河县安平镇税务所张满自卫反击案,便在海瑞海少保的审判下,张满得以无罪脱身,他被追讨的葬银三十圆,其父当堂便上缴给了海瑞。
这些银钱,是张富贵贱卖了自家十四亩田地得来的,如今他家只剩得六亩朝廷摊派的草塌地。
这些草塌地,就是白送给别人,人家都不要。
但对于张富贵来说,林赛挂靠在他家的三十亩一等田,按照海瑞的判罚,以后便是他家所有,这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虽是贱卖,但一等田也是买了将近二十五圆,除开上缴了这三十圆,他家依然还有两百五十圆,加上近些时日买粮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