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矣!”
李岐不断地摆手笑着对申时行说玩笑了,倒是他儿子李宗麟面色一急,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李岐一只手掐住大腿,李宗麟吃痛立马禁声不敢说话。
父子俩的动作,全被低头侧身倒酒的王锡爵看在眼中,余有丁酒杯后的嘴唇慢慢勾起弧度,眼中全是深意看向李岐。
申时行仿佛不知道李岐心中的想法,一副固执老学究的神情,再次开口道,“如何便是玩笑,老夫所说之事,皆是有理可依,汉惠崩而文帝始,赵宋之时,亦是兄终弟继,承继大位!”
“如何到了你朝鲜,便不可了,莫非你朝鲜不从我大明宗法,而是要另起宗法不成?”
李岐连忙摆手表示,“申先生言重了,岐非是此意,只是我能力不足,不敢接此大任!”
“德阳君,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余有丁放下那酒杯,开口劝谏道,“国家有难,如何可独善其身,且你言朝鲜大臣各个志士,有他等辅佐,你有何惧怕!”
李岐依旧不改面色,笑着道,“便是知道大臣们个个有志,岐才不敢妄图大位,以免因岐之故,耽误了国家大事,如此岐便是我朝鲜之罪人了!”
“是啊,三位先生,叔父多年闲居在府,便是先王在时,多次礼请叔父处理国政,叔父也是婉拒,”见李岐和申时行几人在那推诿,河原君李锃直接开口。
表面上是在替自己的叔父李岐帮声,实则内中之意,在场之人,谁能听不出来,他这是急了。
“兄长所言极是,叔父曾经说过,宁当逍遥君,不受案牍伤,”河陵君李鏻也出声附和,“想来叔父定不会继承大位,受那些案牍之苦的!”
兄弟俩的发言,让大堂为之一静,王锡爵眼含笑意注视着兄弟俩,边上的河城君李钧,因为不会汉语,想要开口表达,又怕被曲解,故而只得假装镇定的坐在原位,可跪坐的大腿根儿,却是绷得紧紧的。
“哈哈哈!”
李岐直接笑着起身,走到李锃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以为我过去的话,没人记得,不想你兄弟三人,竟还铭记于心,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