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张居正被外调出京,到山东任巡抚之事,却说京师城内,隆庆帝于两个月前,便下旨,于京师太庙,南京孝陵隆重祭祀太祖及孝慈高皇后。
作为大明开国太祖,各地的藩王宗室,皆需奉献酎金,以合皇帝祭祀之礼,此乃宗室之责。
那些家产丰厚的藩王,多的几千,少的几百不等的酎金献上,被各地解押入京,穷困些的藩王,则哭穷不止,向隆庆帝上奏,实在是无以为续,这几十两金子,全部家当,皇帝你就拿去吧。
但拿了之后,剩下的时日,还请皇帝你尽快将我的藩王岁禄赐还给我,不然剩下的那半年,臣就得吃土了。
隆庆帝一毛不拔的主,怎么可能会中了他们的苦肉计,你说你没吃的了,行,那朕就命当地府县,每月给你王府送上米粟肉食。
都是太祖之子孙,怎么能饿冻于室,朕怎忍心!
至于岁禄,有新法之省份,则按当地之粮价,择银钱直接赐还,没新法的,那就只能先委屈一下,折色银及纸钞就先拿着花去吧。
饿是绝对不会让这些宗室饿死的,要是地方官真敢眼睁睁的看着,大明的这些宗室活活饿死,那这个地方官,只怕就得享受一下九族消消乐了。
乾清宫内,隆庆帝及朱翊釴父子俩,这会正拿着各个藩王及宗室们进献上来的酎金礼单,看得高兴。
“太子你看,这蜀王,怎么才进献了三千两黄金,是不是你算盘拨错了,”隆庆帝指着蜀王一行,面色急切,就要拿过朱翊釴面前的黄金小算盘,自己再拨一次。
“哎呀父皇,我算的没有错,”朱翊釴直接指着礼单道,“这蜀王,贼精得很,那是按亩算的透彻,那些超出的,全都被他给分润出去了。”
“分润出去!”
“他怎么敢,那都是朕的钱!”
朱翊釴差点笑出声,“父皇,别急,明年,他要是再降,咱就有理由收拾他了,现在,就先这么着。”
“再说了,他能分润给谁,还不是蜀王府的那些个旁支宗室,那些宗室得了田,不是也得给太祖进献酎金不是。”
“肉都烂锅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