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乃是储君,不便下此诏命!”
“还请殿下能收回诏命!”
高拱的话讲完,陈志诧异又带着点了然的看向高拱,当即拱手朝朱翊釴道,“元辅之言,言之有理,殿下不该说出此言,当该由高元辅下令即可!”
高陈两人话中的意思,朱翊釴如何不知其意,高拱不过是怕朱翊釴下了此诏命后,万一李万两人没能力挽狂澜,隆庆帝有个好歹,真就驾崩在了今日,那朱翊釴作为下达命令的人。
虽他是皇太子储君,然外人必定会居心叵测的以为,是他朱翊釴下旨,让两个山野村医将隆庆帝给活活医死在这养心殿的,那到时,只怕民间的野史不得传的漫天飞不可!
只怕到时,朱翊釴这个新皇名声可就要臭大街了,一个弑父的恶名怕是跑不了了,而高拱当面提出反驳,让朱翊釴撤回诏命,‘粗暴’的说,你这个储君,这时候不能下诏,给是我这个内阁首辅才有权下令。
就是出事,锅该我高拱来背,你不能背!
朱翊釴动容的看向高拱和陈志,抿着嘴还是点下了头,朝高拱和陈志拱手道,“两位师傅之言,是孤一时心急了!”
高拱此时是以自己的政治生涯为代价,为朱翊釴背下这个锅,要是今日,隆庆帝真崩了,那朱翊釴就不仅是失去了一个父皇,还得失去一个好首辅!
好在他还有一个陈志陈师傅,若果真无力回天,就让高师傅先回郑州休养些时日,待风头过了,再直接召回便是了。
朱翊釴和高拱陈志等人,就这么站立在养心殿殿外走廊处,着急的等待着内殿之中,李时珍和万密斋两人的诊断结果。
黄通和冯保守候在龙榻旁,随时听候李万两人的吩咐,李芳则站立在殿门口处,将那些个御医遮挡在里间隔帘处,陈洪候在不远处,随时通传内殿里间的消息,都在等着。
不多时,便听到里间传来隆庆帝虚弱的咳嗽声,朱翊釴抬眼望进去,就见万密斋施针已经将隆庆帝刺醒过来,正询问着什么,一旁的李时珍不断的用眼神打量着隆庆帝,手还把在隆庆帝脉门上。
待李时珍把完脉,万密斋这才将手嗯压在李时珍刚刚把脉之处,继续为隆庆帝听诊,李时珍则走上前去,朝隆庆帝一拱手道,“陛下,草民需查看一下陛下的舌苔,还请陛下能张张口,让草民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