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锡州领了巡抚齐生民的文书之后,归家收拾了一番,隔日便带着巡抚衙门内的几个小吏,兼十个兵丁,一人一马就踏上了前往镇南关的官道。
一路上,十数人且行且走,慢慢悠悠丝毫不显得急躁,到达镇南关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关门已经落了,再行出关,只得是明日的事了。
驿馆内,蔡锡州独自居住一间客房,正看着自己携带的杂书了却路途烦闷之时,客房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蔡锡州放下书籍,温声开口询问道,“何人敲门?”
“蔡佥事,卑职乃是镇南关守将,指挥俞达,知佥事前来镇南关,明日出往安南,特来拜会佥事!”
“哦,”蔡锡州闻言,上前将客房门打开,门外一个矮壮络腮胡将领当即拱手朝蔡锡州一礼,“卑职指挥俞达,见过蔡佥事!”
蔡锡州拱手回了一礼,客气道,“俞指挥深夜到访,不知有何事?”
“知佥事明日领了通关文书,就要往安南行去,故而卑职特来告知佥事,此去安南,恐凶多吉少!”
“哦!”
“这是为何!”
“佥事,镇南关外乃是敌人,其乃是狼子野心之蛮夷,所谓非我族类,心必有异,佥事前往,还需自己多加提防才是!”
俞达这次前来,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蔡锡州在巡抚衙门当任佥事多年,俞达有一次因为小事,险些被前任巡抚训斥,还是蔡锡州为俞达求情,这才免了鞭打之刑,只罚俸三月。
对此俞达感激在心,如今得知蔡锡州欲前往安南,俞达作为镇守镇南关多年的指挥,知晓安南贼子的野心,其等反复无常之蛮夷,今日恭顺,或明日及翻脸无情。
蔡锡州作为一个常年混迹巡抚衙门的官吏,此番头次出关,不知内中险情,若不提前告知,俞达于心不忍。
听了俞达的话,蔡锡州眉头一皱,“俞指挥,这话却不可乱说,安南乃是朝廷之都统使司,如何可算是敌人。”
“其虽归降,然反叛之心常存,佥事切不可大意!”
蔡锡州对于俞达的话,虽不敢苟同,但其好心前来相告,蔡锡州作为一个谦谦君子,也不好伤了其心,故而温声道,“俞指挥之心,本官已知,到时定小心行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