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钱被户部这帮子抠搜货给得去了,再想从户部拿钱,可不是那般的容易的。
这件事洪治帝也只是静静的端坐在御座上,看着底下兵户两部的尚书在那扯皮,这件事其实早就是有了依据的。
隆庆三年时,戚继光便带领百战师及老营偏关二师,在板升城下,大败鞑靼,缴获牛羊马匹达十五万之巨,其缴获之牲畜,皆被户部接手。
今日户部尚书陈志敢在大朝会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南洋水师缴获当归户部所有,便是依据着板升城之旧例。
都说过,大明办事依据的是案例法,戚继光当时能乖乖上缴了那十五万匹牲畜,你南洋水师今日所缴获,就自然是我户部所有。
你私自截留点,我户部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敢全部昧下,那我户部可也不是吃素的。
至于兵部想要将我户部的东西,说成是你自个的,那不好意思,公是公,私是私,今日得先跟你辩个清楚。
朝堂上的言论,在陈志开口之后,便被陈志成功给带歪了,从如何惩治定国公徐文璧,变成了这次的缴获,到底该归属兵部还是户部上了。
高拱见自己想要的计划得逞,便也笑眯眯的看向在场的诸位大臣,其余的阁臣,见高拱这副样子,就知道,高拱定是要保徐文璧不可了。
赵贞吉内心暗骂,高拱这个老不死的,奸佞还得是你高拱奸诈,严嵩徐阶之后,便是你高拱了!
陈立元也不是啥好鸟,全是一丘之貉,竟然替勋贵武人说话,全无文人半点风骨,简直就是大明文人之耻!
李春芳则仿佛是洞察了一切的老狐狸一般,先是抬头偷瞄了一眼御座上的洪治帝之后,这才看向了还在笑眯眯的高拱,嘴角也不由得上翘了几分。
陈以勤眉头紧皱,对于朝堂上发生的这一切,很是反感,都是堂堂大明重臣,文人表率,怎可因为缴获之钱财,在这皇极殿内,如同市井之人般互相斗嘴,简直有辱斯文!
而另外一个阁臣郭朴,今日并没有出现在大朝会上,他自从洪治二年,因为一场风寒,已经卧病在床十数日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