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亭子,果真没来错。
陆离侧目,笑吟吟地看着山鸡:“二爷,如何?”
“你小子,眼光向来独特。”
“哈哈哈哈。”
一人一妖同时大笑,接着又默默欣赏云涛翻涌,碧波浩荡。
本以为此处鲜有人迹,可以静静欣赏这山海之美,身后却响起了脚步声和马蹄声。
回头远眺,是两人一马。
再近些,更清晰了。
马是一匹西南马,生得矮小却性情温顺,通常是爬山首选。
马上坐着的是一位着青衣的文士,嘴下蓄着胡须,薄弱的身子仿佛风吹就倒一般。
至于牵着马儿那位从人,陆离眼神一怔,脑海中回忆起了一些过往。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故人。
“武送,你看那亭子里是不是有人啊?”
专心牵马赶路的汉子身形一顿,抬眸看去,登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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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送?武送!”
文士有些发火了。
“啊?不好意思官家,刚刚走神了。是有人,好像还是位道长。”
青衣文士缓缓点头,说道:“是吗?过去看看吧。”
能走到这里,不是如自己一般的失意之人,也是寄情山水的雅士了。
马儿蹄子快,汉子的脚步更快。
两人很快赶到亭阁前,文人下马,行了一礼。
“道长,有礼了。”
“有礼。”
陆离还了一礼,又把目光放回一旁的从人身上。
汉子先是咂吧几下嘴,张嘴欲言,却又想不出什么好话,最后只说出一句。
“道长,好久不见。”
陆离笑着回应:“好久不见。”
文士看了眼陆离,又看了眼自家从人,疑惑道:“两位认识?”
武送赶忙回答:“以前道长曾帮助过我。”
陆离只笑笑,没否认。
文士恍然点头,接着又对陆离拱手:“在下姓于名桂,字丰吉,号桂花居士。中州人士,特来牢山游玩。”
“在下陆离,字光灿,益州人士。”
“道长没有道号?”
“无名道尔,不求道号。”
“道长潇洒。”
几番招呼下来,于桂拱手致歉,先跑到亭子上观景去了。
陆离也得闲,与武送聊了一会。
“足下怎的来青州了?”
“之前承蒙道长指点,幡然醒悟,不想稀里糊涂了却一生。便按照家人所言,前来青州投奔一位武师学些功夫。”
“原来如此,那,怎的又跟了这位?”
陆离斜眼瞅向亭内的于桂,示意武送。
“哦,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哦。于官家听说了我打虎的事迹,便请我做护卫,护送他上山,也就几天而已。”
“嗯。”
两人闲聊之际,另一边的于桂忽的感慨:“晴空万里,云映山海,好景啊。”
顿了顿,这位清瘦文人抿唇,复长吟道:“浮灿积翠满山青,迭嶂层峦簇画屏。”
陆离眼睛一亮,击掌赞叹:“好诗,居士好文采。”
于桂却是苦笑连连:“道长说笑了,只是小智尔。若真有好文采,就不该在这山水之间了。”
陆离想了想,没有反驳,失意之人,最难安慰。
等风景看腻了,于桂从亭内走出,对着陆离作礼。
“道长接下来要去哪儿?”
“来了牢山,怎能不去牢顶。”
“哈哈哈,是极。不知可否有幸与道长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