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的声音将道人的思绪拉回,晃了晃头,陆离抬头看了眼太阳,不温不热。
心里估算了一下时辰,摇头道:“太早了。”
“那干啥去?”
陆离想了想,心思一动,低头看向草泥马脚掌的蹄铁。
这蹄铁陆离早就注意到了,这蹄铁老旧,硌的脚难受。草泥马也反馈了好多次,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取掉。
要说当初那马贩子也是人才,市面上常见的蹄铁多是适用于马儿的,也有少数给牛和驴打蹄铁的。
但那马商可不识得羊驼啊,不知它的习性,不知它的脾气,就量身打造了这么一副蹄铁,关键是还挺合草泥马脚掌的。
如今奔走一年多,蹄铁已作旧,不再适用了。
得换个新的,或者干脆不要了。
陆离想着,随手行礼,拦下一位本地人。
“敢问夫人,本地可有修蹄铁的?”
“修蹄铁的?”
“是的。”
“嗯——”
抱着菜篮子的妇人歪头思索,最后“哦”的一声道:“有了有了,西街那边有家铁匠铺,人老经验足,会修。”
“多谢了。”
“道长客气了。”
陆离再行一礼,匆匆忙离去。
妇人却显得有些好奇,回头再看了一眼。
那只山鸡,还有那匹白马,都很奇特。
要说奇特在哪儿?妇人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与道人对话时,一直被二者盯着,有种感受。
或许,是眼神中那抹人气儿。
怪哉。
妇人摇头晃脑,将不切实际的想法压下,从流水小桥走下,奔赴生活。
陆离按照妇人所说行走一段时间,果真在街道末尾寻得一家铁匠铺。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断,金灿灿的火星四溅,颇有别样美感。
握着那铁锤的是一位白发老者,光着胸膛打赤膊,人虽老,那虬结的肌肉却昭示着老人的健康。
每一次锤子敲击伴随着老者胸膛的起伏呼吸,竟意外的好听。
陆离上前,说明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