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昔日,那位陆道长曾与自己提过此人一笔,再加上此人高中状元,自己又初回洛阳,急需培养自己的人脉。因此自己才选择拉他入伍,努力提拔他。
可几年的观察提拔下来,杜子帆发现其心性太冲,正义感极强,官场于他而言,简直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若不是有自己暗中相助,依李致远这个性子,早要被人除去了。
“大人,那现在该怎么办?”
站着的李致远弱弱问了一句。
杜子帆摇摇头,叹道:“还能怎么办,目前此事已经移交缉妖府那边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他们进行调查。当然,你若是能自己找到那妖怪将功补过还好,如若不能,就老实待着。此事过后,我会向皇上求情,你的侍郎位子可能不保,总比丢了命强。”
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太子那边你先别来往了,莫要连累他。”
当初回到洛阳任职时,太子有意招揽杜子帆,但杜子帆碍于自己的职位,没有选择站队。不过却把自己扶持起来的李致远投到了太子队伍中,欲要埋下一颗白子。
眼下来看,这颗白子算是毁了。
杜子帆站起来,最后嘱咐道:“好了,现在全朝堂都在盯着你,我不便久留,还要去找太子商议接下来的事宜。致远啊,记住我说的,尽力而为,我知道你胸有赤诚,但不能一昧蛮行啊。”
“是,下官谨记。”
李致远低头,恭敬送走杜子帆。
待杜子帆走后,才拖着步子走回书房。
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双目无神。
过会儿,敲门声响,王氏带着些吃食直直推门进来。
有些心疼地看向自己的丈夫,方才在会客厅的对话,叫妇人听得清清楚楚。
把吃食放在桌上,妇人绕到后面,给自家相公捶肩按穴。
“累了吧?”
“嗯。”
“早跟你说你这性子当官不合适,偏不听,死犟种。”
“嘿嘿,娘子说的是。”
“……累的话,我们就回荆都吧,这官位不要了,这富贵也不要了,我只想要从前意气风发的你。”
“傻瓜,哪有那么简单,我现在辞官不干,皇上第一个砍的就是我,要掉头的。”
“呜呜呜,早知道就不该听那位陆道长的话,让你上洛阳当官,现在好了,呜呜呜你要被砍头了。我丈夫要没了,孩子要没爹了呜呜。”
王氏听到砍头二字,泪如雨下。
李致远听得娘子的话,双眼顿时绽放出光彩。
对啊!对啊!自己怎么把他给忘了!
陆道长!只要能请到他出手,什么妖邪不都手到擒来嘛,自己也能将功补过,不用整天担心被皇上砍头了!
想到此处,李致远呼吸急促,起身转头抱着自己媳妇啜了一口。
“哈哈哈,娘子,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罢,随手拿起桌上糕点,兴冲冲跑出去。
留着王氏一人呆愣原地,还要担心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压力太大,得了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