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学子大多操着一口不流利的官话,明显是从外地而来。
与此同时,京城各大旅店已人满为患。
而这些人都是为三年一次的礼部考试而来。
礼部考试三年举办一次,分文试和武试。
文试考经学治论之道,中试之人走文官的路子,武试考骑射兵法,中试之人走武官的路子。
不过因近几年边疆战乱频繁,武试从三年前开始改为一年一次。
考试频率虽变多了,但录取更为严格。
总而言之,三年一次礼部考试是大梁极其重要的一大盛事。
此时皇城西部的一处校场内。
薛淮云正肃身端坐于一木棚之下,而木棚之外是宽阔的演武场。
演武场内黄土飞扬,马声嘶鸣,其正东边竖着几根靶子,不远处有应试之人一面手拿弓箭,一面策马从左侧奔来。
在正对靶子的那一刻,他忽而将弓弦拉到最大,随后咻地一声,箭身离弦,直往靶子而去。
“中靶——!上等——!”
靶子旁身穿皮甲的军士大喊一声。
见此,演武场内瞬间传来小小的惊呼声。
“这人好生厉害,那么远的距离,竟射了个上等!”
“可不是,我看他下盘极稳,弓马也娴熟极了,看身手似乎有十几年的功夫......”
“哎,此人乃劲敌,希望最后一轮不要对上他......”
薛淮云听着耳边的议论声,嘴唇紧抿,面色不动如山,但目光直直朝场上眉目张扬的那人看去。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那人忽而转头,凌厉目光如出鞘利剑般射了过来。
尘土飞扬,似有无数刀光剑影混杂其中。
待那人收目离开后,薛淮云才稍微松了松拳,意识回笼时,才恍觉手心已粘腻一片。
“下一位,薛淮云!”
听到这声音,木棚内瞬间一静,薛淮云深吸一口气,缓缓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他今日跟场内所有应试者穿的都一样,但那红黑相间的普通武服穿到他身上,就如玉树披霞,分外好看。
少年身姿挺拔清隽,脊背笔直如青松,尽管在一众身材魁梧的大汉中,他弱小得像一株青苗,可论浑身的气势,他丝毫不输在场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