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剑鞘抵住少衡宇的獠牙，随后一阵劲风袭来，柳玄只觉得腰间一紧，等回过神来，已经倒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那人似乎松一口气，“契约未成。”

柳玄抬眸对上钟衍之乌黑的眸子，表情极冷，低头扫了一眼柳玄，又抬头看向少衡宇。

少衡宇呸的一口将剑鞘吐出来，连带几颗尖牙掉在地上。

“钟衍之？”柳玄道。

钟衍之轻轻拍了柳玄，“嗯。”声音没有温度，像个冷冰冰的石块。

“我……”钟衍之艰难开口，“并非故意伤你。”柳玄抬眸看他，眼中情绪复杂。确实不是故意伤害我，是我脚底打滑滚下去受的伤。不过，这个伤有点重哦，差点儿小命不保。

“跟我回宗门。”

柳玄左右为难，回去那定然是默认成为他的炉石，更别提什么出来拿固魂珠；不回去，想起刚才少衡宇那样子，倒有些害怕，而且也是干炉石的活。

“你爹娘在玄机宗。”钟衍之低头再次说道。

“……”那个，我跟着少衡宇他也不一定会告诉我固魂珠的下落。既然在这样的话，我还是跟着钟……

“玄儿！”钟鸣从天而降，浑身是血，衣衫破烂。他目光落在钟衍之和柳玄的身上，臭小子把他丢下来杀敌，竟然自己先跑过来找柳玄。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再看向柳玄又尽是担忧之色。

“徒儿，有没有受伤？！”钟鸣上前迈了好几步，伸手抓住柳玄的手腕，另一只手贴在他的额头，“没有发烧。芥子袋里的灵丹妙药，你吃了吗？有没有好一点儿？”

柳玄抽回手，抬头看他，“是宗主入戏太深？忘了我是隐月宗的少主，并不是你的什么徒儿！”

少衡宇拍手大笑，“玄少主，柳玄少主。”收起笑容，讽刺道：“果然丰神俊逸，皎如日星啊，竟能让两位……”他一字一顿，“亲、生、父、子、为你担忧。”

柳玄低着头，脑中飞过无数画面，或钟鸣压抑的气息，隔着符咒粗糙的触感；或钟衍之霸道无力的压制，伴随湿软的搅动，都令他头皮发麻，时刻提醒他那些画面真真切切的发生过，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若是跟着二人回了玄机宗，以后的日子该如何面对，又改如何向爹娘解释。

跟着少衡宇，算了，固魂珠还没到手，自己都被他算计完了。

他对人生没什么太大的追求，只想平平安安和爹娘乐呵呵的过一生……但，总归是想要自由和脸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