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听到来人的声音，恐惧让他忘记了阿爹的异样，从大黄狗的怀里跑了出来，死死抱住玄凌的大腿，放声大哭，哭声震天。

“！！！”神族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小孩的玄凌怕了，怕死了。这小玩意儿长得这么小，怎么嗓门这么大。好吵！干脆把他杀了吧！

识海里的柳玄感受到柳玄情绪的波动，“不行！不能杀！”他在水里睁开眼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抢回身体的主权，不能让玄凌杀了阿炎！

“……”意识到柳玄的不安分，玄凌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神族向来不杀人族婴童，这样的念头不该有。

但这个娃娃这么哭下去，他怕他忍不住。

玄凌弯腰架起阿炎的胳肢窝，丢到了赵源怀里，冷声道：“你暂且哄着。”

“神明大人唤我前来，便是为了让我带他？”赵源嘴角抽了抽。我可是兽族王城里的兽王，怎么能在这里带孩子？！

突然到了陌生人的怀里，阿炎害怕得胡乱挥舞拳头。

文升迈着虚弱的步子从洞中走了出来，“放开阿炎。”它身上的鬼气很稀薄，仿佛下一秒就消失于天地之间。

玄凌不解地看着文升，“为了个孩子，鬼魂都要散了？值得吗？！”

文升龇牙看着他。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玄凌讥笑一声，“蝼蚁。”抬手间将文升的鬼魂稳住，下一秒，毫不留情地将狗子丢进洞中封住。

只留文升在山洞里狂叫，可惜下了结界外头听不见。

玄凌便不再去看那只狗将视线移向远方，幽幽问道：“赵源，你说本殿下这般做，对吗？”

赵源一手扣阿炎的手腕，还来不及思索回答。

“也许是对的。也许是不对。可惜，本殿下已经这么做了。”玄凌抬起头看着漫天的星空，“若是不对再杀回去便是了。”

“……”赵源看不懂神明大人。以前不懂他，现在也不懂他。“杀回去，恐怕又是血雨腥风。”

“那又如何？！”玄凌嘴角勾了勾，“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天下大义。”

好一个天下大义，害得我跟着在此受苦。赵源嗷了一声失去耐心将阿炎丢在地上。小小的身影砸在地面，疼得小脸皱成一团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