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李无华忽然勒马后,刘捕头也连忙快马加鞭赶了过来,声音染上些许慎重“怎么了?”
“这村子有些古怪。”李无华严肃回道,视线落向远方没有收回,“我下去看看。”说罢,利落翻身从马背上跃下,轻如鸿毛,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我陪你!”刘捕头不放心的跟在李无华身后,若是发生意外也好有个照应。
嗯——跟的近些也方便李捕快救他狗命。
李无华平复下来,打起精神,调动起全身的五感六觉全心全意感受着屋内活人的状况。沿着主路走过四家,终于找到了合适问话的人家。
院外的篱笆大门敞开,两人没遇到任何阻拦,顺利来到了草屋前。屋内飘出了沉沉酸臭气,令人作呕,李无华运功自动摒弃嗅觉,将味道隔绝在外。
走进屋内,没有一人出来迎接。
“咳咳!呕——”突地右面传来激烈的咳嗽声,紧接着是秽物哗啦落地的声音,空气越发恶臭熏天。
李无华脚步不停,向声音源头走去。
沾满尘土的黑色官靴越过木门槛,衣摆拂过的灰尘再度漫起。
草屋构造简单,内容摆设朴素,一眼就能望到底。
农户活着只为吃口饭,吃饭也只为活下去。
除此之外,在他们短暂蒙昧的人生中再无其他念头。屋子修来也不过他们用来抵挡风雨的休息之处,除了床之外其他都可有可无,有些人家甚至连饭桌板凳都没有。
所以,李无华向右转身望去,首先看到的就是占满半间屋子的肮脏木床。
躺在木床上的人仰面望向房梁,露出绝望恐惧的神色,一张泛着不正常红晕的黄脸缓缓转过来看向闯入的陌生人。
刚要出声,结果不受控制的又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嘴角原先的黄渍被殷红盖住,两眼凸起,蜿蜒缠绕着无尽血丝。
“救——命,求,求你们救救我……”声若游丝。
李无华也说不准床上病入膏肓的人是在向谁求救,他那双无神的浑浊眼睛空洞的不知看向何人,乌青发紫的干裂嘴唇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含含糊糊难以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