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平日里接个私活,或是随手帮镖局一手,不过这些都不是大头,大头都在无影楼。无影楼孝敬不少,问安堂被烧了,他们得到消息恨不得打座金的宅子......
柳浮云说这些也无意求得别人的同情,不过是陈述事实。
外面的声讨越来越大,两边的衙役已经有些心慌,眼睛一个劲儿往外瞟,随时预备着拦下冲过来的人。
柳浮云开口了,“我真名确实不是柳浮云。”
知府一愣,像是没料想到柳浮云能主动开口。
“我是柳知予,被冤科举舞弊,遭受极刑,意识不清下被人按下手印,屈打成招。家破人亡,本该当街问斩,不该苟存于世,但......”讲到此处,柳浮云声音一顿。
“行刑前一晚,书童柳浮云将我换了出来,替我受刑。”
当时柳浮云,不,应该是柳知予受伤太重,整条手臂血肉模糊,双腿也被打瘸,所以牢门只简简单单落了把锁。
真正的柳浮云就是趁此机会,收买了狱卒。靠着自己身量与大公子相同,声音也学得七七八八,于是......
自断双手双脚,自己躺了进去。
柳知予出来醒过来后,柳浮云的尸体早就发臭了。
一下子身上又多背了一条命,到现在,柳知予的命不再是他自己的了。
知府听完堂下柳知予的叙述,没有当即定他一个逃犯越狱的罪名,而是平淡道,“既然苦主依然在世,那六年前科举舞弊一案继续审问!”
啪——!
知府重重敲下手中惊堂木。
周边的衙役官吏突然一下子运转起来,按部就班地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柳浮云感觉自己像是被在做梦,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认为至少会被打五十大板,但现在的情况却让他感到无比困惑。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就好像衙门里每天都会处理的那些普通案件一样。
他呆呆地跪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突然出现并自称是他的讼师的陌生人。
只见这个人手中高举着一条条证据,唾沫横飞,巧舌如簧,谈笑风生,还时不时跟知府身边的那位官员眉来眼去。
而堂上的知府则静静地坐在那里聆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同意。
丘墨竹心中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