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个世上没有救世主,没有圣人,唯有自救。”
朴黎迟疑地敲好文字,李智允侧头看了眼,点头应允:“行,就这样发吧。”
“呃?真的要这样发吗?”朴黎都看不懂她的操作了,拒绝营销,拒绝人设,也拒绝别人给她的赞誉,即使这个赞誉名副其实。
“要不然呢?把你当做圣人架在火堆上面炙烤。欧尼,你难道没有发现?”李智允转头看她,眼神犀利又讥讽:“活着,做坏人比做好人更容易。”
“当个坏人又如何,生命本身就没有意义,不过是细胞挣扎着吃与被吃的徒劳。”
说完,已经到了目的地,下车后,李智允将钥匙抛给朴黎:“你想回去的话,这里打车不方便,直接开我的车回家吧。”
朴黎手忙脚乱地接住钥匙,仓促地跟着她进入别墅:“智允,你的手机还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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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的未接来电也太多了吧。”密密麻麻的号码,没有任何备注,她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给她打电话。
说着,她抬头就看见一楼客厅的三角钢琴上醒目的红酒和酒杯。
“智允,你还喝酒?!”
“呐。”李智允淡定地坐在钢琴凳上:“我都成年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比起度数高的白酒,红酒喝着不容易醉,微醺的状态帮助她进入状态,这几天她都在整理之前写给自己的所有歌曲。
朴黎忍不住掐住自己的人中,好家伙,不过半个月,她眼里的乖宝宝转眼就变成了烟酒都沾的叛逆少女了。
“欧尼,你对我的滤镜太厚了吧,我早说了我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乖小孩。如果我真的听话,他们也不至于那么针对我。”
装作是一个可爱乖巧、谦逊得体、惹人怜爱的天才少女,被他人怜惜同情,这确实很容易。
但它只会让个性鲜明、倔强独立的李智允感到恶心,感到她灵魂的出口被堵得密不透风,继续加速她的自毁情结。
“对了,我最近在挑战一个技能。”李智允说着,再次掏出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根香烟。
随后,她落座,十指纷飞,演奏起经过改编,但速率相差不大的《enduring movement》单人四手联弹,狂风暴雨般的演奏结束后,李智允的手都无意识地颤抖。
但她兴致很高,用香烟轻碰琴弦,可惜,十几秒过去了,烟没有被点燃。
李智允失望道:“啧,果然是艺术手法,明明速率差距不大的。”
“所以你买烟是为了模仿《海上钢琴师》?”朴黎看得目瞪口呆,她觉得智允闲得有点发癫了。
“你的手不痛吗?”
李智允手指的无力和抽搐都掩饰不住,但她依然淡定:“痛呀,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她一直都很痛苦,曾经幸福的回忆,也难以拯救这种绝望到深入骨髓的痛苦。发病的时候反而感觉好些,因为她的感官对情感和身体的反应都变得麻木,就像现在一样。
“买烟也不只是为了模仿这个片段,我想尝试一下,但它,”李智允嫌弃地皱眉,“闻上去太臭了。”
话说,一直抽烟的人,身上也臭臭的,还是算了吧。
说着,她拿起酒杯,转身想要上楼。
朴黎再次叫出了她,她的眼神怜惜:“智允,又有新的视频了。”
李智允脚步一顿,疑惑无语:“又?”
“但这次爆料好像有两拨人,一个境外账号发的都是剪辑的有倾向性的视频,另一个账号似乎想要辩解,放出了相关的原视频。”
李智允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箭步冲过来,夺过手机。
视频里是童年时期,坐在轮椅上的李智允,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头说道:“人类和蚂蚁有什么区别呢?出生,工作,然后毫无价值地死去。”
之后的片段,视频剪辑放大了她身上的异常,残酷冷漠,如同电影里面的经典恶童角色。
另一个账号发布了相关的原视频,一一反驳。有些珍贵的视频甚至可以让观众察觉到,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天才儿童,身上独特的反差萌魅力。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