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洁没有被辱骂的羞耻,而是说:“我抱你下来。”
崔静自己下来了。“去忙吧。”
薛以洁换了鞋,崔静又不在客厅了,他开了门站在玄关,看了一会花束,若无其事把花拿起来道:“我去画室啦!”
又不经意地说:“对了,不明来路的东西万一有毒呢,我给你带出去。”
没人答话。
薛以洁当她默认,他火速出门把花狠狠砸进小区垃圾桶,那一捧色彩缤纷的花束,都是顶级的花材,朵朵新鲜,又大又饱满,其中几支纤长窄收的花支棱着,伸出垃圾桶,在风中颤巍。
“哎哟,这花这么好看丢了。”路过的阿姨点评完,叹息着走了。
薛以洁头也不回。
崔静继续在家做攻略,她做的规划很简单,主打的就是一个下飞机再随机应变,列举了两到三个景点,标记出了酒店距离,不知不觉看到深夜。
她笔一掉,趴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九点一过,免打扰模式关闭,手机响起来,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凶狠的声音:
“你是这崔啥的姐姐吧?你弟弟在外赌博借款,现在欠了我们二十万,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还钱,不然就拿你弟弟的器官来还,滴。”
崔静把挂断的手机摔地上,痛苦地用被子捂着头,好半天才缓过来,回忆了一下电话内容。
——她那弟弟借了高利贷。
关于原主弟弟被骗变成赌博这件事她并不意外,当父母的总是会为自己溺爱的吸血蛭儿子遮掩一二,她不打算管这件事,弟弟要死要活都跟她没关系,死了都跟她没关系。
对于一个赌徒,死了或许还对他是一种解脱,人脱层皮都戒不了赌。
门铃再次响了。
她看了眼显示着某某外卖标识的电话,打开门果不其然又是花。
“怎么有两束。”
“昨天晚上还一束花,您电话没打通,给您发了短信说一早送过来。”
“你是这家店专门的专送员吗?”
“对。”
“花是谁送的。”
“这个我并不清楚。”
“给我你们有权限查看订单人信息的领导电话。”崔静拿到电话打过去,对面为难的表示无法透露,并且再一次把她转给自己更上一层的领导,依旧没有得到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