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心里好暖完全感觉不到害怕。
突然觉得这悲凉的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阮绾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你知道吗?那时在琼花台圣上退婚的时候,多想你说句什么,不管结果如何,可是你什么都没说没做,笑着接受大臣们的恭贺,我当时只觉得被你抛弃了,就像当初被父亲母亲抛弃一般,抛弃就是抛弃,不管你出于任何原因,从那日起,我们只见就是陌路了”。
夏长风如当头棒喝,没想到会是这样,想伸手擦去小竹脸上的泪,手却僵在半空中。
她的悲伤,她的痛苦,自己从未察觉到,永远是她在保护着自己,而自己则是只顾着欣赏着她的美好却忘记了自己爱着她。
长久埋在心里的话一次便说尽了,自此便真的再无瓜葛了,阮绾转身离去。
往事却渐渐清晰,丢掉重要的东西,心真的好疼。
后不后悔那是以后的事,至少阮绾现在不会后悔,用一生去回忆总比一生痛苦来的幸福吧。
至少在没有互相伤害之前分开,记忆中便只剩美好,阮绾自私的这样认为着。
至于楼乾元,他日若是遇到相爱之人,一纸和离书便也了结了。
夏长风看着眼前的人,决绝的身影模糊了双眼,一直以来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没什么得不到的。
以至于自己忘记了去保护自己珍惜的人,以前自己喜欢的东西没了,立刻又有新的东西顶替。
这次是真的要永远失去了,这才明白自己以前多傻,傻到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计较着得失计较着未来却抛弃了自己拥有的。
夏长风一路慢慢地走出这皇宫,摸着朱红的城墙,如同巨大的牢笼一般,锁住儿时欢乐的时光。
小的时候兄弟几个欢笑嬉戏,好不快乐,现在却是勾心斗角,只为着争着回到这笼子里。
自己的心,自己的爱全锁在这笼子里了,而自己却像是一出生就被驯服的鸟一样,即使出了这笼子,一辈子也飞不出这笼子。
这便是归宿,宿命,放弃了一切换来的东西,而如今却只能抱着这个,不然就真的一无所有,悲惨到活不下去。
玲珑一路跟在夏长风身后,他知道这次过后,夏长风肯定会恨他,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小力在马车外守候着,见阮绾出来后是这般光景,便忙上前问候“小姐,这是怎么了?进去的时候好好地,怎的出来就这样了?”
阮绾掏出帕巾擦拭了泪痕“小力,没事,回去吧”
在小力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没走多远,阮绾掀起帘子说道“小力,先绕道到镇国将军府”
小力即刻调转了马头往楼乾元那驶去,到了楼府下了马车,让小力前去通报一声,阮绾便在外面等候着,想着一会该怎么开口。
楼乾元一听门口的小厮禀报,说是阮府三小姐在外面,便立刻跑了出去。
楼乾元心中很是忐忑不安,三皇子长风一起进宫,绾儿接着进宫,楼乾元知道肯定是长风向陛下求娶绾儿了。
楼乾元只能在家里等着,自己什么都不能做,虽然凭着自己老爹镇国大将军的身份,也不是不可以一争,但是只能由绾儿决定,自己不能强迫她做任何事。
楼乾元忐忑的来到门前,停了下来告诫自己,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关上门的事。
楼乾元深呼一口气,尽量克制自己脸上的表情,走出门外,只见绾儿立在马车旁便迎上前去“怎么在这站着,不进去”
说着楼乾元便把人往里面迎,阮绾站在原地不动“那个就不进去了,说几句话就走”
“那好吧,那个,你要说什么?”
心跳突然加速,楼乾元感觉四周静的可怕,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那个,那个”阮绾手里撕扯着帕巾实在说不出口。
楼乾元也是看的着急,这么个折磨法,估计自己还没得到结果,就会先爆血管而死。
咬了咬牙,楼乾元说道“绾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事,我挺得住”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成定局,早点说出来反而会好一点,下定了决心,阮绾便低声说道“我是想问你当日你所说的可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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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乾元一时蒙住了“什么?”
以为他没听明白,阮绾便再说了一遍“你当日说过,和我成亲后,只做朋友,还算数吗?”
只见楼乾元一会惊讶,一会笑,脸上的表情一时千变万化。
忽然,楼乾元抓住阮绾的手瞪大了双眼,两只眼睛似是放着光问道“真的吗?绾儿,真的吗?”
阮绾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而且他的这个样子吸引了不少的路人,阮绾忙挣脱他说道“我要说的就这些,我要回去了”
说完便转身上了马车,阮绾催促着小力赶快走。
楼乾元还在后面大喊着“绾儿,等等,绾儿”
却只见马车越跑越远,楼乾元定在原地想着刚刚发生的事,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握着拳头喘着粗气在马路上蹦蹦跳跳自言自语,笑的合不拢嘴,路上的人以为他是疯了纷纷绕开他。
巷子里一辆马车驻足良久,夏子儒出了皇宫,便命人驾着马车到这候着。
果不其然阮绾到这来了,离得远,马车外的手下看了唇语再复述给他听。
夏子儒笑了笑,有些东西不是一定要得到了才会幸福。
就像这皇位,这大夏,当初年少之时便一心往那九五之尊爬,母妃更是把希望全寄托在自己身上。
看到一点一点改变的父皇,还有外祖父,生于皇族之人便是天生有这样敏锐的感觉。
夏子儒看着那皇位,只觉得心惊胆战,这世界原来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人心,真真是这世界最可怕的东西。
夏子儒收敛一身的锋芒,游历各国纵情山水,几年下来心境倒也变了,终于看清当初自己一心追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今这样做,也不过是注定生为棋子,只能甘心让人随意摆布罢了。
父皇的宏图大志,父皇的野心,或许只有夏子儒自己知道。
看着阮绾的马车远去,夏子儒便命人打道回府,眼下的局势恐怕是有的自己忙了。
刚回到阮府圣旨便到,围观的人围了几层,两次赐婚,倒真成了笑话。
张公公笑脸不改从前,婚期定在了下个月初七,时间这样紧迫,看来皇上想尽早结束这场风波。
另一边圣旨也到了楼府,虽然晌午阮绾给他打了预防针,但是楼乾元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将圣旨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