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诉说。笑容也好、悲伤也好,那些从那一刻就消失了。我想尽一切办法去追寻最后的真相——那个葬身蛇腹里的人,直到死都把这个笔记…把那张相片死死保护住,于是那些切开蛇腹的人才能从中找到那个完好无损的本子。”
“他那时候在保护什么…保护他在孩子们口中的英雄主义吗?…我承认,最开始我只是有一种畸形的恨意。我收不到那些来信了,我没办法拿着信纸和我的弟弟妹妹们述说那些故事了,我没办法蹭着他的光芒被孩子们崇拜着了………我没办法面对那些看着我,问着今天有什么故事的眼睛。”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还在犹豫。——毕竟那种扭曲的、诡异的生物,在恨意随着时间飘散之后的那段时间…我曾是那么真挚地爱过。”曼宁抬头,看着遥远的树冠…看着那背后的山顶,喃喃道。
他们正在往这座岛屿的最高峰攀爬着,这里有一小段路树木没有那么茂密。正午的阳光晒得人背后发烫,却也难得的是可以透气的地方。
曼宁评估了一下大伙儿的精气神,招呼着所有人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许久未见的阳光将女人那双黑眸照得透彻,里面闪烁着某种色彩。
“我到的比你们早…那个时候。所以我看到了,那个女孩是如何被拖走的…”曼宁说,“那么漂亮的白裙子,白得让人感觉一丝污浊都不允被沾上…那等纯白在黑色的森林里多么显眼,而我只能一点点看着它没入森林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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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最初为什么会那么想要来这里——想起来在收到信的刹那,我那酸涩的眼眶。”
曼宁讲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她转过头看向五个人的时候,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意:“…她有可能没有死去。我从来没有见过蛇类那样的捕食行为。没有当场杀死,而是直接带走。那孩子可能是被当做储备粮,或者给幼崽捕食训练。”
“至于这个推论的原因…这里虽然没有什么人来到过,也只有我们来这边科考过。…这个结论或许还有待更新,但这里的蛇的确高度社群化,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以人类之心揣摩他们。”
婷婷问:“曼宁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那个山顶上到底有什么?”
半山腰上难得的空旷地带,从上往下看过去这个岛屿大部分地方都可以收入眼底。这么一看小伙伴们才发现,他们确实在一个岛屿之上,浓郁的树冠将底下的一切都遮蔽,望过去只有高高低低的树海,再往远处眺望就是地平线那端隐约的海洋一角。
曼宁抬手对着岛屿划了一圈,解释道:“这座岛屿曾经是一条巨蛇的居所,那条蛇比这座岛屿还要庞大…事实上,这座岛屿的大部分都是建立在那条蛇的身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