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睁开眼,目中只剩下漆黑与惨白,还有渗透一切的猩红。那等艳色,就连呼吸的空气中也被浸泡了个彻底…鼻腔抽动着,只有骚动的铁锈味。
我咀嚼着,苹果的汁水在舌尖爆炸,那是腥甜的甘露,那是柔软的果肉,顺着蠕动不安的肠道滑入胃袋。而胃袋滚动着、搅动着、恨不得将苹果与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好痛……。”是谁在说。
我张开嘴,未咽下的苹果从口中坠落、坠落,掉到我的裤腿上。
但为了生存、为了必要的营养。
所以请虔诚地吞噬着…咀嚼着…最终下咽。
我举起餐刀对准蠕动的腹部,沾染着猩红果汁的锐器被皮质所阻碍,最终不得再进一步;我伸出手指逼近我的咽喉,强烈的反胃感翻涌着上涌而来,可在干涸的世界中,从中除却充斥一切的空气什么也无法吐出…什么也无法偿还。
于是我蒙住了观察的双眼,堵塞了呼吸的鼻腔,捂住了倾听的双耳,扼住了吞咽的喉咙。
于是只有被剩下的灵魂搏动着,仍切身体会着那令人恶心的饥饿感………是的,我知道它的味道、我熟悉它的味道、我了解它的味道,甚至我的灵魂深处都不可消磨地铭刻着它的味道。
「你为什么不吃呢。」
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