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也很恨吧,我的孩子。”母亲说道,“…你一定很恨我,恨我们所有人吧。你本来不该穿上不能染上任何污渍的白裙,你本该像山海那样——咳、咳咳。”
床上的女人猛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在窒息下只能蜷缩着身体,像是蒸锅中已熟透的虾一般,又像是被惊吓到的鼠妇。可她没有坚硬的外壳,只有柔软的被褥包裹着她的身体。而那布料是如此的柔软,哪怕是一把小小的水果刀都能轻易刺穿而过。
“唐禀羽——”
她忽然转过身来,迅速得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她那双干枯如老树的手猛然抓住床边孩子的肩膀,她的眼死死睁大着,与孩子相似的蓝瞳却又紧缩。她张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喊出孩子的名字,再无下文。她干涸的喉咙分泌不出唾沫,于是声音也变得沙哑难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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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斌羽也被吓得瞳孔一缩,心里却想着还好自己刚才没有放松下来,不然又得被她抓着自己犯困了。
“…你会恨我吗 ? ”
女人的声音突然缓和了下去,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松弛,那双本来肌如凝脂的美丽双手——不过现在说起从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从唐禀羽的肩膀上滑落下去。
“你会恨我吗 ? ”
女人又柔声再问了一遍。 她的声音沙哑,又压的极低极低。它在昏暗的房间里、在昏暗的视野中荡漾,就像是为情所困的地缚灵缠绵于旅人耳畔时候所说的话语。
那你恨她吗 ?
唐斌羽想: 如果要给这份答案一个命名的话,那一定就是「他不知道」。
有记忆时候起,他就已经是这般模样了。羡慕或者嫉妒总是需要一个比较才能实现…可比较起周围的同龄人——她们羡慕的总是自己,所说的那些「好吃的点心」与「好看的衣服」,唐禀羽自身又不甚在意。
如果比较的是同龄的异性呢 ? …唐禀羽想了半天,愣是只想到一个洛山海和自己比较熟悉。可唐禀羽从来就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