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起来之后，空气似乎也有些温暖了起来。至少走到里面也不会被冻起一身鸡皮疙瘩。路过镜子的时候，多多顺带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的镜像平静且没有异常，就好像刚才真的只是一场幻觉，或者记忆出了错乱。

可他们在这里，四个人一条狗，这么多人一起出现同一个幻觉——这真的有可能吗 ?

“这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画了 ! 。”

虎鲨本来就没有多害怕，刚才被唐晓翼嘲讽的时候他还总觉得自己是被拖累了，特别不爽。眼下有把自己和其他小伙伴们区分开来的机会，他既然不会放过，没两步就跑到了最前面，伸手大大咧咧地指着边上的墙，然后自己也扭头看去。

——虎鲨愣住了。

并不是说墙上什么都没有…而是墙上那个眼睛虽然还在，但画风显然不是一码事。刚才那个眼睛从某个角度一看就正假难辨，而眼下这个眼睛…。

“好丑。”唐晓翼非常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第一印象，“这就是你们说的 ? ——哈，要是世界上有人有这个眼睛，那可真是了不得。”

就是很丑，丑的不得了。虽然线条并不怎么抖动，整体上都十分平滑，只从轮廓来看也勉强辨认得出这也许是眼睛。但圆不是圆，是棱角圆润的多边形，撇不是撇，甚至睫毛的线条从大概是眼皮的东西的上方一路下坠，落到了大概是眼眶的东西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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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认出来这东西画的是个眼睛，纯粹是他们抱着「这是个眼睛」的认知仔细辨认出来的 ! 要是有人啥也不知道第一眼看到这玩意，只会嘀嘀咕咕「谁在这墙上涂鸦什么鬼东西」。

…总觉得…这个异于常人的画风有点熟悉。多多咽了口唾沫，如此想到。

“你们的审美挺让人折服的，想必和唐大小姐一定很有共同语言吧。”

唐晓翼嘴上依旧一副毫不留情的样子，但在小伙伴们的注视下，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捂住了墙上涂鸦的某一角，眯起眼睛仔细往里头看了一眼。

这是在做什么 ? ——那一块地方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 多多刚想问，就被唐晓翼打断了。

“谜底解决了。”

唐晓翼眨了眨自己眯得有些许痛的眼睛，他把头抬了起来，随后转过对小伙伴们点了点头: “站那边干什么 ? 有腿就走两步，自己走过来看。”

…总觉得唐晓翼和唐斌羽吐槽的方向越来越和彼此同化了…只是一个是主动技能一个是被动技能。多多暗自嘀咕着，可在好奇心的引诱下，他跑过去跑得比谁都快。

少年人的手还是比他们这帮小学生要大上一圈，在两个手围住的小空穴里，几乎透不进去有一丝光…可要的效果就是这样。在那一层黑暗包裹中，洁白的墙面上浮现出了一条条红色的纹理。

“对 ! 这就是那个眼睛的一部分 ! ”虎鲨大叫起来，“密密麻麻的井字一样 ! 可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