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羽无声地叹了口气。

殷灵身上的通讯器前段时间才被拆掉，里头的信号发生器什么的虽然没留下什么标志，但东方莫冽——一个因为瞒着所有人私底下自己造浮游炮玩被处分的研究员——还是凭着她那段超凡的经历，辨认出这东西的制造者与那架浮游炮上的某些零件出处同源。

研究所的位置其实就在黑市的方向反方向开十分钟的车，实在太巧了。

而这就是唐斌羽现在蹲在柜子里头的原因。

在门口之前唐晓翼就黑了这里的监控系统。...倒不如说简单的令人难以置信。虽然联系这里所处的地理位置，安保系统近似于无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只需要防止一些原住民操着棒子砸碎玻璃破窗而入，百分之九十九的安保问题都就这么解决了。

如果不是四周的物资实在贫乏，唐斌羽都想为这个选址拍手叫好。

但即便轻易混进来又躲过摄像头，还是得防备一下来往的人。规模较小的组织中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总是格外紧密，于是陌生人的出现第一时间就会引起旁人的警惕。——于是在有人可能靠近之前，唐斌羽便颇有先见之明地躲了起来。

更衣室的门被打开了。

一位金发的女子推门而入，毫无察觉地直直走向自己的衣柜——总之，幸好与唐斌羽身处的柜子仍有不短距离，只需要小心谨慎，就不必太过担心自己被对方所发现。

白色的长袖与过长的衣摆，质地比较起一般的衣物要更坚硬。眼前的女子显然是这里的研究人员中的一员，此时正聚精会神地在自己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但看着对方胸前比较傲岸的两团脂肪的时候，唐斌羽还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有些心情复杂地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 ? ”唐晓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一方面碍于附近有人，另一方面是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人会说出什么话来，唐斌羽选择了保持沉默。

但等到那位女子拿着手里的面包离开的时候，等到门被徐徐关上，而脚步声越走越远时，唐斌羽一面推开面前的柜门，一面还是有些憋不住话语了。

“...发育的真好，有些羡慕罢了。”他低声嘀咕道。

“...唐大小姐，你...”

即便唐斌羽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唐晓翼一时间还是话语卡壳在了喉咙里，思维在【你怎么又上女更衣间】和【别想了你那里长不大的】两句话里徘徊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诚恳”地提出了意见：“真那么不想要你要不找个机会切了吧。”

“术后恢复要时间。其次，要是有个万一，我父亲那边不好解释。”唐斌羽一面回复着，一面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柜门，“先指路。”

“...你居然还真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