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的眼光我看不上。”

“艾丽莎，好好沟通不好吗？”

“金鱼不值得我费心。”

赤井秀一被拒绝，但他却没有放在心上，想着等这次任务结束后，给小姑娘买些礼物送给她，到时候她肯定会满意的。

但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胎死腹中。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赤井秀一觉得小姑娘除了不喜欢配合外，还是很好相处的。

第九天的时候，死人了。

那个连环杀人犯动的手，死的是和艾丽莎一样大的孩子，而且和艾丽莎同一个班的。

赤井秀一看着那个孩子的尸体，神色凝重，之后他就听到他身边的小姑娘轻缓道：“满足感，施暴者。”

赤井秀一顿时醍醐灌顶，他先是惊讶地看了一眼艾丽莎，随即便去联系苏格兰场的朋友。

当人物锁定时，赤井秀一忽然发现，原本应该和其他人待在一起的小姑娘不见了，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上，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小姑娘被那个杀人犯带走了。

那个杀人犯伪装成学校的老师，一直都在偷偷地寻找目标。

因为早年受到校园暴力，走出校园后，内心扭曲，因为这个原因一直都在杀害那些参与校园暴力的人。

赤井秀一让同伴分散开来，寻找艾丽莎。

最后他在一处山坡找到两人，艾丽莎站在一棵树下，眸光冷淡地盯着杀人犯。

杀人犯还在侃侃而谈，“……艾丽莎，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正义。乖孩子，跟我走吧。”

艾丽莎语气淡漠，“说完了？”

杀人犯愣了一下，艾丽莎继续道：“一个人内心是什么样，看到的世界就是什么样。你的内心满目疮痍、黑暗不堪，才会认为那些人该死。但你忘了，那些孩子只有十岁，还有改变的空间。你所做的不过是在泄愤，社会上的不公你无法反抗，只能懦弱地将愤怒转移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上。你从来都不是为了正义，不过是用正义来伪装你的罪行。你从来都不是受害者，你是加害者……”

小主，

“闭嘴！”杀人犯被艾丽莎的话刺激到了，他掏出手枪对准艾丽莎。

赤井秀一趁对方没有发现他的时候，绕到他身后，将他的手枪夺去，又用手铐把他的手铐起来。

“没事吧。”

艾丽莎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的眼睛是瞎了吗？”

赤井秀一无奈一笑，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

忽然，他看到对面有反射的光，他面色一凝。

那是狙击枪上反光镜上折射的光！

他下意识把小姑娘扑到地上，但是对方的子弹却射中了他的腹部，好在枪声引起的动静，让他的同伴把人抓住了。

艾丽莎看着他腹部渗出的血迹，向来平淡的面容出现其他的情绪。

她语气暴躁，“赤井秀一，你是白痴吗？！就算我站着不动，对方也未必打的中我！”

艾丽莎这话不是随便说的，她的站位虽然在狙击枪的瞄准范围，但是事实上，只要艾丽莎稍微动一下身体，就不会被击中。

但是赤井秀一当时完全忽略这件事，只是担忧艾丽莎的危险。

艾丽莎抿了抿嘴，从随身的背包中工具，然后干脆利落的把子弹给取出来，包扎上药。

疼痛让赤井秀一全程保持着清醒，事实上他很惊讶，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娴熟的手法。

不过想想，她平时看的医学书籍，也就没有那么大惊讶了。

赤井秀一看着她沾血的那件浅金色长裙，“抱歉，弄脏你的裙子了。”

艾丽莎看着他，静默片刻，“赤井秀一，你果然是个白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这件事。”

赤井秀一眼中荡开笑意，他很清楚裙子对小姑娘来说有多么重要了。

真是个别扭的小姑娘！

“叫哥哥。”

艾丽莎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我建议你去做梦。”

梦里什么都有。

听到艾丽莎的弦外之音，赤井秀一笑了一声，然后被艾丽莎瞪了一眼。

之后，赤井秀一被送去医院，因为艾丽莎处理很成功，又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后面的事情有些出乎赤井秀一的意料，夏令营停办了。

小姑娘似乎因为被杀人犯视为同类这件事被人知道了，学校里的人对她更排挤了。

艾丽莎去看赤井秀一的时候，收到对方的道歉，她愣了一会，“没什么的，你不用道歉。还有，赤井秀一，我要走了。”

“走了？”

“嗯，要换个地方生活了。”

赤井秀一心中有些沉重，认为是自己的缘故造成的，“对不起，艾丽莎……”

艾丽莎有些无法理解赤井秀一的愧疚，她只是因为妈妈的要求才来上学的，上不上无所谓，刚好有这个机会，她准备去父亲那里完成接下来的计划，“没关系，反正都是些没脑子的小金鱼。我来找你，只是来个你告个别的。”

毕竟这个时候的艾丽莎还是有点良心，她利用了赤井秀一，总归还是有点愧疚的。

赤井秀一拿出一盒之前让同事去买的糖果，这是一家很有名的糖果，单单是一盒就抵得上一个白领半年的工资，但这是艾丽莎常吃的那种糖果。

艾丽莎看着糖果盒，语气有些晦涩，“这是……给我的？”

赤井秀一点点头，艾丽莎接过，拆了块糖，“谢谢。”

两人静坐无言，最后还是艾丽莎打破的寂静，“临走前送你一句话，阿者言无，鼻者言间，为无时间，为无空间，为无量受业报之界，故阿鼻地狱亦称为‘无间地狱’。还有，再见，秀一哥哥。”

赤井秀一微微一顿，之前他让艾丽莎叫他哥哥，但对方怎么都不开口，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叫哥哥。

不过，她的前一句话……

赤井秀一不懂中文，但胜在记忆力不错，他记住了这句话，找了华裔同学，请教了对方。

当时即便同伴给他解释了，他还不太明白，直到后来去那个组织当卧底，他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在救人与杀人之中摇摆不定，痛苦无间断，无法摆脱而极其痛苦。

艾丽莎啊，她当初怕是早已看出他内心掩藏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