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闻言沉吟片刻,而后对乌雅成璧浅笑着点了点头,缓声道:“皇后既已在景仁宫待了这么些时日,想来也有许久不曾来寿康宫看望哥皇额娘了,过些日子便让皇后来寿康宫拜见皇额娘。”
乌雅成璧得了皇上的准话,自是含笑点了点头。
而后这对面和心不和的母子,接着在寿康宫叙话了些许时候。
等雍正领着苏培盛回养心殿以后,孙竹息连忙端了一碗温热的药汤出来,上前给乌雅成璧喂着。
乌雅成璧喝完小半碗药汤后,便对着孙竹息挥了挥手,孙竹息立刻会意,拿出帕子给乌雅成璧擦了擦嘴角。
乌雅成璧冷淡道:“皇帝还是这般的不慰帖,哀家的药汤冷了也没发觉。到底是比不上老十四那般贴心知冷暖。”
“皇上今日琐事缠身,自然多少有几分烦心的。”孙竹息找补道,“只是今日早朝之事,太后您何不趁此机会帮衬十四爷一二?等风波再起,自会有朝臣替十四爷出声。那时只怕皇上也不得不顾及着前朝议论,松口让咱们十四爷回京。”
乌雅成璧闻言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对孙竹息说道:“这么多年下来,哀家岂会不明白皇帝的性子。今日早朝之事,皇帝又岂会没有解决的法子?皇帝之所以会来找哀家,为的便是要名正言顺地平息此事非议。若是皇帝自己动手,虽说也能止住热议,可终究会留下话柄。往后,保不齐可否会惹出些是非出来。
至于老十四,哀家虽是希望他能常伴膝下,可哀家更希望他能平安。老十四若是借着此间风波回京了,而皇帝本就对老十四心生忌惮,往后只怕更是势同水火。”
乌雅成璧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况且,她到底要为了母族乌拉那拉氏考虑一二。只有皇帝的皇位稳固,出身乌拉那拉氏的太后之位,皇后之位才能稳妥。
“景山那边的人手可有避开昭贵妃的耳目?”乌雅成璧沉吟片刻后问向孙竹息。
孙竹息闻言点了点头,附耳道:“奴婢已派人重新在景山附近安顿下来了,昭贵妃派去的人马也悉数探明了。”
“也好,往后若是境况有变,也好给老十四布置全身而退的后路。”乌雅成璧话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话音一转说道:“昭贵妃入宫不过三年,竟已有了这般势力,只怕她身后站着的几位也是不简单。”
孙竹息闻言顿了顿,接话道:“能为昭贵妃便出动如此人手,想来只有满洲八大姓了。只是不知会是哪几家,竟这么早便往永寿宫下注了。”
乌雅成璧眼眸暗了暗,面上神色凝固了一瞬。
雍正回到养心殿后,在内殿独坐了约莫盏茶功夫,而后便命苏培盛去永寿宫请昭贵妃来养心殿。
苏培盛先前便在寿康宫听了一嘴,这会得了皇上的吩咐,自是忙不迭地去了永寿宫。
苏培盛简要地向昭贵妃讲述了一通方才皇上和太后在寿康宫的对话,而后言明皇上请昭贵妃去养心殿觐见。
昭贵妃闻言点了点头,便让玉妍去送了送苏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