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的手劲很大,掐得南宫禾幼手腕生疼,他松开已经捻在手里的第二根针,手指轻轻搭在桌边,也不着急挣脱面具男的桎梏,补充道:“尹舒的情况也是我没有预想到的,这正好成全了我需要确认一些事。”
面具男的手松开了,南宫禾幼一动不动,手腕却泛着青紫。他将目光投向已经陷入昏迷的尹舒,又看向面具男:“她总说自己身不由己,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什么唯一被看好的继承人……如果权主的计划成功,从蛟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的下场并不会比现在更好。南宫家的使命,从来都是我和你的桎梏,难道不是吗?我也想博一次……”
南宫禾幼的话还没说完,面具男忽然走到尹舒床边,蹲下身,飞快从角落里拖出来一个小箱子,南宫禾幼见状一愣,然后就见面具男打开箱子,将里面蜷缩成一团,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的长留像提小鸡般提溜了出来。
长留一双黄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具男,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似乎在恐惧。
“这不是你能听的。”面具男打开门,将长留丢到屋外,“虽然开化不久,毕竟是妖族,我也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至少为了她,我不会对你这样已经有了灵智的生灵下杀手──但是,修炼不易,猫类难得有能出八尾猫的,你还是惜命些。”
长留在原地转了一圈,又抬头看了看居高临下的面具男,最后什么都没说,跑开了。
重新关上门,南宫禾幼脸上瞠目的表情也已经消失,心中更是无奈自己怎么忘了这房间里还有一双耳朵在窥听着自己的谈话,沉默了几秒,南宫禾幼看向面具男,声音沉沉:“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穿过不长的走廊,长留跳上窗沿,它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去哪,只是张望了一番,忽然纵身攀着孤儿院斑驳外墙上缠绕的爬山虎一路朝天台窜去。
大中午的,应该不会有人类想去那里吧。
长留这么想着,两只爪子扣住了天台护栏的边沿,后腿一蹬,轻巧落地。
才等它稳住身形,长留瞧见在靠着天台铁门洒下的阴影处,一个女孩儿低着头坐在那里,像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