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妻子被火烧死,丈夫在院里种满花,巡抚说:你猪狗不如

这边曹宅的巷子口极为热闹,曹地主花十两银子买来一个寡妇采莲,这采莲的丈夫是个圉官,她那丈夫身高不足四尺,在喂马时,被发情的马儿一蹄子踢飞,撞到了抱柱上,摔得内脏破裂而亡。

丈夫刚刚薨逝,采莲就急着找下家,刚好媒婆给她介绍了富得流油的曹地主,这桩婚事就这么成了。

那曹老爷之所以娶个寡妇,也不是因为与对方情投意合,而是风水先生告知他,他这家宅狭长又多角,不聚阳,所以他纳的小妾都短命,而且也没有儿子,他需要娶个八字硬的女人搬到这府上,压一压这府上的阴气。

这采莲女的命格正好应了曹地主的要求,他娶采莲女进门,全当养了一只鸟,吃他的粮米,只要老实的待在笼里就行。

而这采莲女也不全是个没主意儿的,她刚死了丈夫,肚子里又怀了崽儿,倘若继续待在贫穷的婆家,恐怕也会被饿死,所以趁着孕身还不明显,她急中生智,花了点小钱让算命的帮她扯谎,因此才找到曹地主这么一个靠山。

成亲当日,曹地主感觉自己娶个寡妇很不体面,故懒得大操大办,他自己租了辆马车,自己去拉新娘,这曹地主把缰绳拴在自己腰上,用双手撑起车手,他原本以为顺着大道往东走,一路上会平顺的。

但是快晌午时,刮起了大风,身长八尺的曹地主立在街上差点被吹倒,他用粗糙的大手遮着脸,但是掺了土的风还是灌进了他的嘴里,他尝到那浓重的土腥味,接连啐了几口唾沫。

这大路两侧的乡邻,都以为曹地主是贪财吝啬,宁愿让这轿子把自己压弯了腰,也不愿让他们这些穷人把钱赚了去。

想到这儿,他们心里不禁嫉恨起来,在家闲着的妇人专门搬出来个凳子,坐在门前看笑话。

“好吧,你说说这曹老头是有多小气,娶个媳妇都不愿多花钱。”一个妇人嗑着瓜子说道。

“可不是嘛,我也正想说这个呢!这新媳妇心胸也够大的,被这样对待,还能在轿子里闷着不吭声。”身旁的妇人眉飞色舞地回道。

在这漫天黄沙的天气里,曹地主总算一步一步挪到了自家院前,他的发妻云娘特意梳了头发,换了衣服,站在家门口热脸相迎。

曹地主瞧着云娘悠然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解下缰绳,一顿劈头盖脸地数落:“你这下不出蛋的母鸡,把毛梳的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他上下打量了云娘一番,又吹鼻子瞪眼的说道:“你这身行头花了多少银子?”

云娘微扬起了脸,不屑地回道:“一共才花了十文钱,这青色的搪布裤褂是我原来的破花裙改造的,还有这线披织成的披风、顶风的毡帽全是从前的破东西改造出来的。”

曹地主闻言,气消了一大半,他再细看云娘装束时,分辨出了这是家里长工二柱的手艺,到时候,这点钱全都算到工钱里。

说起院里的长工二柱,曹地主倒是满心欢喜,因为这二柱能干又听话,而且这二柱打小就是陪妻子一起过来的,已成为云娘的附属品,这云娘平日里不爱操持家事的,因此二柱一切都听曹地主的。

曹地主一声吆喝,二柱忙把采莲从轿子上小心地扶下来,采莲本有身孕,加上这一路上轿子又颤悠颤悠的,她终是没憋住,当着众人的面,倾吐了一地黄水。

曹老爷难得没有发火,在红盖头被风吹开一角时,他瞥见了采莲如花似玉的容颜,心想赚大了,他给二柱使了个眼色,吩咐道:“既然二少奶奶身子不爽,你就扶二少奶奶赶紧回屋吧。”

尽管此时的二柱还是个毛头小子,但在他摸到采莲那如葱白般的纤纤玉手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他扶着采莲走的很慢,采莲居住的屋子藏在最清静的院南角,那屋前有葡萄藤编织的藤椅,本来这地是下人的地盘,但是这两年曹地主为了节省开支,将下人都赶走了,屋里只剩下几份脏兮兮的铺盖和上锈的器皿。

这地方平日里不让外人进来,二柱看着四周斑驳的印迹,想起小时候的事,想起一起做过工的伙计,竟有一天都悄悄离开了,心里不免空落落的。

放松下来的采莲,抬起屁股坐在了炕沿上,她的小腿悬空,不经意地晃了晃,几块炕砖就被蹭掉了,隔着内墙,里面传来了几声奶乎乎的猫叫声。

二柱好奇地俯下身,往洞里看了看,正好瞧见几只小家伙在瞪着他,他激动的叫道:“这里面竟藏了一堆小猫!”

他伸手把这些小家伙一只只掏出来,数了数,正好五个,在掏出猫的同时,二柱也掏出一堆钱来,有铜子、银子、毛票等,他将这全部财产堆到一起数了数,还真不少,采莲在一边打趣道:“这可能是曹家几代人的存货了。”

就在二柱把这些存货平铺在炕砖上时,一截带血的红指甲冷不丁地冒了出来,采莲原本哭笑不得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她把那截手指甲放在手心展开,又在阳光下展开,仔细分辨那究竟是胭脂,还是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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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曹地主扶着烟杆,迈着极慢又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采莲忙在炕上爬下来,微颔着面站着,曹地主走到采莲身前,咧着嘴问道:“你想吃点什么?我让二柱去给你买。”

采莲紧张的眼珠子乱转,嘴唇都快被咬破了,也没憋出个话来,曹地主拍了拍了她的软肩,绕到二柱跟前,嘴张着点儿,说道:“二柱,你出门看着去买点吃的,那老李头的烧鸡不错,你去买一只回来!”

二柱把一包钱袋子接过来,愣了一会儿,然后迟疑着出了门。

在二柱走后,曹地主盯着采莲细细的耳洞说道:“人美,这耳朵生的也秀气,改天我去给你买对镶玉的耳坠戴上。”

见采莲无动于衷,曹地主故意把身子贴的更近了些,他用黏糊糊的语气,贴耳说道:“在这府上不要怕,我会护你、疼着你的!”

采莲仰起头,与曹地主那张肥腻的脸正好迎上,采莲慌的转身,挪开一小步,曹地主就跟进一小步,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采莲。

就在曹地主快要“开弓射箭”时,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从窗外冷飕飕地传进来,他们二人都被吓了一哆嗦,采莲忙推开了曹地主搭过来的手臂。

兴许是听到母猫的叫唤,壮了胆子,那原本躲在洞里的小猫也探出头来,用糯叽叽的叫声回应着。

曹地主不耐烦地絮叨起来:“早就让二柱把这伙畜牲解决了,这小子竟没听我的话,等他回来,看我不责罚他!”

自言自语一番后,曹地主顺手揪着一只小猫的脑袋,将它整个身子拉了出来,曹地主手心一紧,那小猫就痛的直打转。

采莲赶紧向前,用力掰开对方的手,央求道:“这小猫还小不通人性,你何必跟它斤斤计较呢?那窗外的母猫也是因为思念幼崽,才在门外叫唤的,你若讨厌它们,把它们赶走就是!干嘛伤他们性命呢?”

曹地主闻言,仰天大笑:“得,看在小娘子和我说了这么多话的份上,我就放了它们。”

就在曹地主放下杀心后,窗外的母猫仍然直勾勾地盯着屋内的动静,它的瞳孔黑、空、冷,仿佛能洞穿人心。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接下来的日子,采莲勉强与曹地主同房了,不久采莲就被郎中把出喜脉,这让曹地主喜出望外,更加宠爱采莲。

转眼间,三个月悄然过去了。

一天,突然有十二名衙役冲到了曹宅,其中一名衙役见着二柱,便挥起长剑,扑杀过来,那厮的剑,每一下都想要刺入二柱的眼睛。

危急时刻,一个身影从侧面闪出,他用腕足卷住了这厮的脖子,将对方掀翻在地,这个小厮知道自己人多势众,无可畏惧,还在地上剧烈的挣扎。

这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捕头出面,将他的手下拉了起来,他双手抱拳,对着眼前人说道:“且慢且慢,曹地主真是好身手!不过这桩恩怨您还是不要卷进来的好。”

曹地主抖了抖宽袖,含怒说道:“这二柱是我家长工,他受别人欺负,我们曹家怎能坐视不管,若真有什么恩怨,能化解便是最好。”

彼时,二柱还是个只懂服侍夫人的愣头小子,家里一下子涌来这么多找他算账的,也是被这阵仗给吓到了。

他寻思着,不就是用弹弓打伤了一个欺负民女的泼皮吗?怎么就招惹了官府的人呢?何况他这是见义勇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