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思考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诉之于口，“还有，我猜白问霜长老下山游历回来那会儿，就有可能已经被顶替了。”

“枳花……呵呵，百花会的《菟丝心经》，确实很适合潜伏一道……”应孤舟沉默了一会儿，才再度有了言语，面上多了几分悲郁之色，“我的师妹，就是这么被她一步步夺舍了内力、功法的么……”

“应掌门看起来，是个重情义的人。”君子酒想起枳花单方面的痛斥，试探地说道。

“我和师妹身世仿佛，都是师父在外游历时捡回来的，故而日常相处，也有些同病相怜的感慨。后来我与她竞争掌门之位，实力不分伯仲，她只惜败我一招，由我夺得了这个位置，因此生了心魔。”

应孤舟轻叹一声：“我虽然自问行为坦荡，但看着她渐入困境，也不由生出些愧疚来。再后来她下山游历，回归时性情有变，实力大增，我还以为她已破除心魔，为她高兴，没想到，她已经……”应孤舟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

“令师妹下落不明，也未必是那个最糟糕的结果。”君子酒赶紧出言安慰道。

“百花会之人，大多受过偏见带来的苦楚，故而行事也有些偏激。”应孤舟说，“我实在不敢奢望师妹还……但是，我一定会将她的下落，追查到底。”

应孤舟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看起来暂时不太想再说些什么了，君子酒有心再问些关于枳花口中“萧晚”的事情，却被雨霖铃拉了一下，两人无声地向这位凌霄派掌门行礼，后退离开了山崖。

枳花，枳花。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君子酒被雨霖铃拉着离开，经过已经被运到大殿前面，被白布蒙上的尸体。她默念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不是白问霜的所愿，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应该代替白问霜度过她的人生。

再见，已经没有姓名的，枳花一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