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竟是连他自己也生了二心。
自当年分身至今,二人从未见过,可温厄愁做过什么经历什么想了什么温离愁一清二楚。
温厄愁背叛了他。
他们明明只是想报复温翎,可温厄愁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们明明是一个人,可温厄愁竟妄想与他割席分坐。
现在连温厄愁也嫌弃了他。
多么可笑。
温离愁无波的眸子轻轻颤动,宛若深渊下再一次裂开的疤,他明明很恨,可手上还是不时有力量传递到了温厄愁身上。
不消片刻,温厄愁幽幽转醒,在看到温离愁的那一刻他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眼神稍闪,不曾与之对视。
温离愁冷笑,“怎么?不敢看?面具戴久了,还真的忘记自己面具下那张脸长什么模样了?”
袖下的手一紧,温厄愁目光微凝,“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呵。”温离愁冷冷看他,“这句话该是我来问你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与你无关。”
“无关?!温厄愁!你演戏演上瘾了是吧?真当她是你妹妹了?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你醒醒吧!一旦她知道你做过什么,你觉得她还会唤你兄长?”
“我说了与你无关!”
嘭——
一块巨石应声而碎。
温离愁看着那满地的碎屑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温厄愁,我今日来不是与你斗嘴的。”深呼一口气,他压着自己的脾气,好生说道:“天谴将至,唯有沉睡方可自救,你何时与我离开?“
‘天谴’二字一出,温厄愁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他也是近些年才醒悟,道法虽同归,却不可同修,妄图挑战天道法则者,必受天谴。
想要瞒天过海唯有诈死一法,而这一沉睡少说几百年,多则上万年。
他不知自己这一睡再醒来时这世间会是什么模样,他更不知这一睡,何时再能见她。
男人沉默着没有说话,似在斟酌似在考虑,半晌,妥协道:“计划完成之日,我便随你离开。”
“好,我等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