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场梦境。
童严睁开眼,椭圆形的长桌旁站着数不尽的怪谈生物。
它们或是用触手敲击,或是碰撞上下颌发出嘎达嘎达的响声,仿佛在庆祝着什么。
他低下头,光洁的桌面映照着他的身影。白大褂,战术服,上衣里的炎黄徽章一样不落。
饥饿、困倦、烦恼、疼痛。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呆愣愣地站起身,面露疑惑。
多如繁星的怪异与长桌一秒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男人。那人五官一闪,紧跟着又变作一滩沥青状的人形。
“终端登记成功,融合率百分百。
接下来我们将以新的游戏形式登录蓝星,请问您准备好了吗?”
童严轻轻闭上眼睛,万物如流水般滑过。
“先让我梳理一下,你们从一开始就放弃李萌了?”
沥青生物没有嘴巴,声音由童严的脑海中响起。
“您不需要张嘴,我们可以通过思维沟通。她作为怪谈生物的代表,是我们投放在人类世界的第一枚实验品。但很遗憾,结果是失败的。我们无法影响周边的人太久,于是便选择放弃。”
童严的脸憋得有些发紫,“不行,这样真的不习惯,还是用嘴说吧。怪不得每次李萌出现的场合最多不超百人。话说你们为什么选我?”
“通过噩梦。”声音回响道,“梦里没有时间观念,没有维度。是最适合我们出现的载体。而你的梦几乎没有尽头。”
恐惧作为怪异生物的必需品,噩梦就是最佳渠道。它们也曾试图寻找其他目标,但美梦或春梦能量都太弱,纵观全球,唯有童严的梦最具价值。
童严:“我懂了,我是天选之子。”
沥青怪:“不,是因为你脑子有病。”
童严:“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翻脸了。”
在最初进入怪谈时,因为频率的影响,童严是不会做噩梦的。但随着一次次深入,外加怪谈世界逐渐崩坏,梦的连接出现了波动。这使得他开始在怪谈世界里也做起了噩梦。
沥青怪:“我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杀怪也就算了,还炸建筑物。”
童严:“过奖过奖,难不成你们是真的怕?”
作为意识的终端,沥青怪无法对童严撒谎。
“当第一个数字变为零时,后面的都将失去意义。”
“说人话。”
“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