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芹看着对方那耍狠一样的举动,心中发着冷笑。
其实今日没有再顺着年羹尧,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当一个人被捧杀到了一定的地步之后,也就不用再继续下去了。一个人想要改掉本性是很困难的,本来就自傲的人,即便她日后有哪些事情没有顺着对方,年羹尧也依旧会一叶障目的以为,自己在皇帝的心中仍旧是重臣。
他只会觉得是自己这个皇帝不顺他的心意了,因此,便可促进敦亲王与他的联手。
若是和原主一样,一味捧杀,天天被臣子骑在头上,那和一开始的皇后与华妃有什么不同?
忍,忍,忍……迟早有一天,能忍成一个大王八。
当然,她不是说皇后是大王八,她是说她自己……呃……也不是……
反正意思就是那样,想要收拾年家并不困难,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也就别为难自己了。
御书房内如今只剩下了她一人,外头的苏培盛在送走年羹尧后,便回来向周芹禀告,又顺嘴提了一提“坐等”一事。
周芹早就知道年羹尧那德行,却还是装作不知道:“他是坐等的?”
苏培盛正因自己枕边风吹到位了高兴呢,看见皇上的反应便更加开心了:“是啊,就连十七爷出去的时候,大将军都没起身呢,说是足疾发作。”
“幸好十七爷的性子是最和缓不过了,也没跟他计较,不过话说回来了……”苏培盛见周芹不张口,话里头的意思越说越明显,“大将军劳苦功高,谁又敢和他计较?”
周芹看着这老小子一时间忘了形,一记眼刀飞过去,对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了,连忙告罪道:“奴才失言了。”
周芹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你是实话,未必是失言。”
苏培盛见自己的眼药上到了位,于是便不再多言,转而走去为皇上研墨。
周芹复而又去处理政事上的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殿外的小厦子却忽然走了进来,说是延禧宫的瑞贵人送来了一件寝衣。
周芹从繁杂的奏折中抬起头来,打开放置的盒子,瞧了瞧里头的衣裳。
衣服是好衣服,那针脚当真是又细又密又轻薄,哪怕是一些极为细小的地方,也做的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