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大声道:“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权势便有那么好?那什么公主长得那般刻薄,哪点比得上我们微微?”
不是他们不相信儿子的能力,只是现下没有知微丝毫消息,他还能如此波澜不惊,谢母真怀疑自己生了个没有心的儿子,被富国权利迷了眼,怎么能如此凉薄。
“我说了,此事你们不要管。”
谢谨之声音中已经带了丝凉意。
“谢家家训不许我谢渊明如此无心无端。”
一直没有说话的谢父压制着怒火,拉着谢母直接绕过这个自己一直期待的儿子,没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阴影处的谢谨之。
“你为何会变得如此凉薄,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夫妻二人坚定的脚步越来越远,他们未曾发现自己儿子藏在轮椅旁握得死紧的手,以及手掌中数道指甲印的伤口渗出些许血肉,一看便十分用力。
“我只是不想你们牵连进来,来来受了折辱罢了……”
低喃声在夜风中摇曳破碎,谁也未曾听到他殚精竭虑的心思。
谢谨之低垂着眉眼,忽然轻轻一笑。
不大的弧度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什么都有。
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中,轮椅上的少年是那般的孤寂与落寞,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直到天光渐晓,铩羽而归的谢母才独自回到府中,宫门外熬了一夜的夫妻二人并没有得到圣上的召见。谢父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开朝会了,不知道能不能利用这次机会。
一同去拜访康王的谢行之和青禾郡主同样折戟沉沙而归。
虽然贵妃母女向来跋扈,惹得众人怨气丛生,但因为皇帝的偏爱,都是敢怒不敢言。
康王虽然作为当今圣上仅存不多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其实并不亲近。要不是他只有一个独女青禾,都不敢想圣上会生出怎么样的忌惮与……。
所以,他也无法插手圣上家事,最多只能帮忙找人多上几封弹劾公主和贵妃的折子。
但这些效果微乎其微,这些年弹劾她们的奏疏几乎都要堆成山了,何时起过作用。
青禾心中暗骂当今圣上的眼瞎,专宠一些品行不端、狐媚惑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