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余光一扫,见江易撑着下巴盯着地上一醉不醒的傅云墨笑,那眼神柔地像看什么蜜人,哪还有一开始隔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他数了数江易脚边的酒坛,单他一人就喝了六坛,自己就比他多两坛而已。
徐长行扶着桌沿大喘气,一副要吐出来的架势,他注意到江易的胜利,挺直腰背大笑道:“程曜,你、你今晚死定了!”
说完就跟傅云墨一样,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开始鼾声如雷。
程曜嫌弃地用脚踢了踢他,对神智尚还清醒的江易勾勾手指道:“我与师叔这局算他赢了,但我们还要分高下!”
他拎着酒坛朝江易摇摇晃晃走来,直到跟前,众目睽睽,他俯身毫无预兆的伸手抹去江易唇边残留的水渍,嗤笑道:“不过呢,江师弟怕的话大可以认输。”
“……”江易沉吟片刻,退后两步,歪头一笑道:“好,那我认输。”
程曜嘴唇微张,整个人僵住,不知道是被少年的动人心魄的笑容惊艳还是被那轻易认输的态度所震惊,一回神,听到对方又?充道:“程师兄不是想赢吗?”
程曜喉咙滚动,一时间心乱如麻、头绪混乱,他避开江易的视线,道:“我可不想被别人诟病,说我欺负你!”
江易怔了一会,酒坛忽然从他手中滑出,酒坛落下去“啪嗒”一声碎响,他一副迟钝地模样,随后像喝醉了那般缓缓合上眼,直接向后仰去。
程曜如何不知道江易在装醉认输,但对方这实打实去摔的演法,吓得他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扶住江易后坠的身子。
少年软绵绵落进他怀里,绝色的脸庞映着醉酒的醺红。
“江哥哥!”
弟子间中传来一声呼喊,程曜扭头见简以茹用豆丁身板挤进来,跑到跟前道:“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就醉倒了?”
程曜挠挠脸,摆摆手赶他道:“倒了就倒了,瞧你慌里慌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别添乱,去照顾你傅师兄去!”
简以茹直勾勾地盯着他道:“我一个小孩子怎么照顾他?”
程曜皱起眉头,弯腰一把抱起江易,扭头就走道:“小师弟,你那点假哭脸的小把戏,对我没用,这里这么多弟子,还能找不到供你使唤的人?总之,江易我会照顾,走了。”
没等简以茹回话他便抱着人走了。
简以茹的下巴都快要惊掉到地上,凡事不上心的程师兄怎么会对第一次见面的江易这么照顾?硬抢人啊!
程曜带着江易回了刀峰,刀峰的山壁上皆是刀痕,不用靠近就能感受到其中惊人的气势,寻常弟子常到此处观摩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