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易下这么一道逐客令,让程曜走的是失魂落魄,自然也没看见江易在他走后,扶着桌子又咳出几口血。
不是针对他的威压,自然也不会伤到他,但月如冠盛怒之下,程曜就算筑基境巅峰又如何撑得住?江易若不强行牵引自身灵力与其碰撞,程曜今日必要落下重伤。
月如冠只顾着给江易平复气息,没仔细察看伤势轻重,这吐出来的基本是瘀血,不过还是得静养几日。
不过待月如冠回去一细想,怕是很快就会顿悟被自己摆了一道。
江易看向丹房,心神松懈了些,他一直很担心月如冠会注意到丹房,设下的那一层灵罩可防不住化神境,要是丹炉下那宛如作弊一般可自主炼丹的阵法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还是得趁着养伤的时间,多练一些丹药备用,日后要尽量少用那套阵法。
小展把厨房收拾干净便去了山下的杂役院收拾行李,江易则在丹房一直待着,直到夜色浓重也没见到小展返回,他猜想是被什么事情所耽搁,但为了防止他又翻墙摔一跤,江易特意没锁院门,只是虚掩着。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的声响在寂静无声的院内格外清晰。
江易还在屋内看药册,听见声响便推开门,问道:“怎么才回来?”
鬼鬼祟祟的身形一颤,心虚地抬起一双眼看他,身后似乎还跟着别人。
江易定眼一看,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拽着小展的衣角,乌黑地一双眼充斥着紧张,粗糙地布衣上打着补丁,很显然不是药宫的药童。
而小展身上挂着,手里拎着,一袋袋包裹像是把家里所有东西都揣在了身上,如同逃难一样,脸也脏兮兮地,药童袍沾满灰尘,估计是跟人打了一架。
小展把女孩挡在身后,尴尬地笑了一声:“江师兄,你…你还没睡啊。”
江易默然片刻,说道:“正准备睡。”
“那个…我…我…这个…”
小展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携旁人来的解释,咬着下唇用一双杏眼愧疚地看江易,心里忐忑不安,刚受下院里的职位就坏了规矩,再如何诉求自己的难事,江易恐怕也不会再留他。
“对不起,我明天…”
“去正厅说吧。”
夜里寒意重,小女孩一身衣裳又破又薄,苍白的嘴唇止不住发颤,江易看在眼里便没想责怪他,招手示意二人去正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