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帝城里有数不清的乐子,似乎永远不会让人厌倦,江易来到龙门已经过去十日,温家主收了他的大礼,将梁弈等人安置在一处宅院里,虽然算不上琼楼玉宇,但也宽敞舒适,还有专门的练武场。
梁善已经十四岁,在吞食灵气的恶城,不修炼反而能活得长久些,所以梁弈从未教导过他修行,故而错过了修炼的最佳时机。
眼下想要赶上同龄人,恐怕很难,好在他也不在意这些,整日同郑归昔在龙门凑热闹,把没吃过的东西统统吃一遍。
他看起来似乎是少年心性的贪玩。
但郑归昔明白,梁善心中对他有愧,是因为自己舍命给他挡下了劫数,只剩下三年寿命,所以才每日陪着他到处吃喝玩乐。
但说到愧疚,谁又没揣着点心事?
江易下了决定要回去,却也将现身的事一再推迟,挂着冠冕堂皇的借口,一复一日的教导着南予意练功,他连偷偷去看程曜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明明对于面不改色演戏这件事,没人比他更擅长。
月如钩,满星耀,夜色沉静如水,江易站在窗边望向帝城的灯火阑珊,手心握着一个玉瓶,距离四域大比开启,只剩三日。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该回去了。
客栈外的南予意摸着那白毛异兽的头颅,听着它舒服地发出呼噜声,四下无人,他喃喃自语道:“师父为什么不肯跟我回长生殿呢,寒山宗的人又保护不好他…整日戴着一张假面活着,难道不累吗?”
白兽用头蹭着他,柔软的舌头轻轻舔了下他的手掌,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走吧。”
身后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南予意回过身去,江易已然是那副淡漠木讷的少年模样,碧绿色的药宫衣袍衬得他肤白如雪,未脱稚气的五官难掩那份脱俗的俊美,如丝缎般的黑发用簪子半束着,没有多余的头饰,但耳骨上的银色耳饰却是点晴之笔。
有些时日没见过这模样,南予意不禁看了许久,觉得自己还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