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固笑道：“好，麻烦您了。”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从远处能听到车轮咕噜咕噜滚动地声音，方子固和程曜同时侧目看去，方才那位愁苦的绿衣婢女正推着轮椅走来，坐着的是一位身穿藕荷色镂花衣裙的女子，头发挽起，戴着一枚羊脂色海棠小簪。

她不算美人那一卦，乍一看，五官端正却略显平庸，一双眼睛曈孔发白，似乎是不能视物，所以木讷无神，但那却是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苍白的唇瓣左下还有一淡痣。

这两点让她多了一股白兰如玉的气质。

程曜紧紧盯着轩辕黎，太阳穴跳动着，感觉有无法辨认地零碎片段在眼前一晃而过，让头脑微微刺痛，他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像是一种难以言喻地吸引力，迫使他想多看几眼。

倘若江易在，恐怕也会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因为她的样貌竟与李曦九有三分相似，不单纯是五官相像，更有某种奇妙地神似。

“抱歉，让二位久等了。”女人挽起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淡笑说着，她的声音出奇地好听，不像寻常女子那样温婉或者娇俏，而是透着一丝温和的磁性，给人感觉很特别。

方子固打量着她，好奇地眨眨眼，随后笑道：“无妨，倒是我们冒昧了，不知轩辕小姐有恙在身，匆匆前来拜访，失了礼数。”

轩辕黎神色一怔，下意识抚摸自己的眉眼，随后习惯了一般，不在意道：“公子不必心怀歉意，我这眼疾也是前几年患上，父亲不愿让外人传出风言，因此并没有几人知晓。”

程曜蹙眉，“不治之症？”

“嗯。”

“倒是可惜。”

轩辕黎微微一笑，“公子何故可惜？”

程曜直言不讳，“姑娘的眼睛生得很美。”